封十五连忙行礼,“原来是墨珩公子,墨珩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位可是封箬的亲传大师兄,她可不敢怠慢。想来也真巧,墨千机一共只收了三个亲传弟子,平日里想见一个便难如登天,如今竟然都出现在凤郢国,莫非也是来***的?
墨珩笑意未泯,目光澄净,自带不染俗世的微晕。
墨珩:“在下本无意来此,只是和师妹云游时路过凤郢国,听闻封师妹不日大婚,便想着还是来道一声祝福比较好。”
重羽一直打量着面前这位道袍男子,突然笑了,“先生既是封箬师兄,何不直接去丞相府,来此做甚?”
墨珩:“先前见着封师妹入了宫,人不在府中不好上门叨扰。”
墨珩的眸子扫了一眼躺着的夙裳,继续道,“又正巧见到这位姑娘追赶丞相马车晕倒,想来定是认识封师妹的,同门一场,封师妹必能见在下,不如与在下一道吧。”
重羽面色仍旧不善,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夙裳轻声嘤咛,顿时转过头去,见到夙裳悠悠转醒。
重羽“……”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侯醒,这死丫头就是装的吧!
封十五面上一喜,道:“姑娘醒了!太好了!”
夙裳面色红润,只是唇色微白。
她扫过重羽脸上的不满,开口道:“羽儿,我要喝水。”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重羽耳尖一红,尽管面上仍然罩着阴霾,却还是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夙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望向那位道袍男子,“公子真能助小女子见到丞相吗?”
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副令人惊艳的好相貌,本应艳丽无双,这会因着中暑,双颊绯红,眉间一抹倦意,倒更是引人怜惜。
墨珩:“实不相瞒姑娘,箬儿师妹与在下自小青梅竹马,情意相投,本应是……未曾想箬儿下山一趟,遭人迫害,醒来后性情大变,对在下全无情谊。在下不求箬儿能回心转意,只是大婚前再看她一眼便足够。”
墨珩面上难掩伤情之色,在座听者纷纷为之动容,不曾想眼前这位公子竟然与封箬有着这样一段往事,联想到封箬即将大婚,更是对他惋惜不已。
封十五无疑被打动了,她选择了沉默。作为封箬的下属,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没有权利去干涉主子的私事。
倒是夙裳正色了起来,抓住了他口中的关键词,问道:“不知公子所言性情大变,是何意思?之前的封箬不是这个样子吗?”
墨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头,“自然不是,在下与姑娘讲个故事吧,只是希望姑娘听后,能为在下解开当下困局。”
夙裳来了几分兴趣,面色也好了不少。
她道:“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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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天已过,今日是凤旋节最后一日,也是当今丞相与皇子的大婚之日,凤郢国京都格外热闹,许多百姓大清早的就候在街边,挤作一团,只为亲眼见一见这位回国不久便得到女皇重视,稳居丞相之位,如今又要迎娶京都第一美人的传奇女子。
还有不少闺阁男子也躲在楼上雅间窗户旁期期艾艾地等着,更有大胆的,甚至也跟着挤去了街上。
日头渐渐升起,大地开始升温,但这一点也没减少人们的热情,只一股脑的往前挤,忽然,后方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人们纷纷侧目而视,然而出现的是一男一女奇装异服的陌生人骑着马横冲直撞而来,只见跑在前面的姑娘兴奋地挥动着马鞭,“呀!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哪!快跑呀!”
众人疑虑地朝后方看去,果真见一群黑衣杀手狂奔而来,手中的大刀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寒光,只要被那锋利的铁片砍到,岂能活命?
众人惊愕了半秒,蓦地尖叫着四下逃散,奈何人流太多,众人惊慌失控,局面更是崩溃。
“啊啊啊……救命啊,蒙大魔头抢亲来了!”
“什么,蒙,蒙,蒙大魔头?她真来了?看来传闻是真的……那封丞相怎么办?”
“管别人作甚,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吧,还不快跑,想死在蒙大魔头的刀下?”
“……”
寒慕不知道这些人想歪了,她只是单纯想制造混乱,借机甩脱后面那群穷追不舍的杀手。
说来也着实令人气愤,路上他们已经甩掉过他们很多次了,却总是不到半天又让他们追了上来,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寒慕一时情急,没能握好缰绳,差点冲撞到街边一位来不及避开的娇俏蒙面公子,她连忙双腿加紧马背,猛地调转马头,在擦过那个公子之际,右臂一拦,便将那公子揽在了怀里。
“啊——”
刺耳的尖叫声吓得寒慕差点将人给丢下去,她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没想到对方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寒慕:“……”
紧跟上来的滕溪看了一眼寒慕怀里的男子,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进城前便跟你说过,这个国家的男子不能轻易碰,人家的清白你得负责的。”
男子……的清白!
这怕是她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搞笑的笑话!
尤其是她这一路看过来的“奇景”!
小鸟依人娇滴滴的男子?
走路大摇大摆粗犷的女子?
寒慕作为一个正常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