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由得嗤笑一声,“哟,少主人这软香温玉在身,还这么大脾气呀!”
赫宸冷眼瞪着他,只道:“滚!”
“没拿到冰龙玉匙,我怎么能滚呢!”来人不但没动,反而靠近了赫宸,“少主人,我可得提醒你,封华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你再不带上玉匙跟我走,可就来不及了!”
赫宸望向封箬手中的白龙玉佩,竟然真的是冰龙玉匙,原来封家的玉匙一直以传家玉佩的名义带在封箬身上,这所谓的迷踪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做的幌子罢了。
他轻轻地放下封箬,果断离开,“走。”
“嘿,少主人,东西不拿,如何向堡主交差啊,喂!”靳慎摸了摸鼻子,避开赫宸一记阴狠的眼刀,无奈地跟了上去,“那你自己去跟堡主说啊,别带上我!”
“滚回祈霏国去,义父那边不用你管!下次再敢碰她一下,我废了你的手!”
靳慎撇了撇嘴,却还是听话离开了。
赫宸并不是在单纯的威胁他,他是真的做的出来的!
第二日,封家大门口,红衣女子和彩衣男子被守卫给拦下了,“二位可有拜帖?”
“没有……”夙裳走近其中一位侍卫,笑道,“这位姐姐,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我们要见封丞相。”
然而那女子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丞相很忙,不见任何人。”
封箬昨晚晕倒在迷踪院,封华封锁了所有消息,此二人却为封箬而来,极有可能是对丞相不利之人!
“那个,我们是好人,你看封十五姑娘也在这里,只是因为即将要走了,想向丞相道个别。”夙裳拉过一边的封十五,不想守卫脸色依然冷冷的,“丞相昨日大婚,今日不见客,老丞相说的!”
夙裳叹了口气,往外走去,“好吧,那麻烦你说一声,乔珺来过了。”
封十五跟出来说道:“我送姑娘公子出城吧。”
夙裳突然挑眉道:“怎么不见方砚的家伙来送我们?”
封十五想起方砚那听说要跟夙裳一起便面如菜色的模样,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想来的,只是小姐让他去干其他的事情了。”
夙裳眼睛眯了眯,意有所指:“喔~那便好,我还以为他怕了本姑娘了呢~”
封十五陪着笑了笑。
重羽白了夙裳一眼,他是理解方砚的,若是有一天,他也被一个男子诱惑的话,怕是再也不想见到始作俑者了。
他们来到酒楼,便与刚在桌前坐下的寒慕和滕溪打了个照面,寒慕突然站起来冲他们招手,“三位姑娘,拼个桌呗!”
刚喝了一口水的滕溪猛地喷了出来,他一把拉过寒慕,僵着脸解释道:“粒儿眼色不好,得罪公子了,请各位不要见怪。”
重羽黑着脸盯着寒慕惊讶的神情,跟着夙裳僵硬地坐下了,寒慕仔细看了看重羽,终于问了句,“你真的不是妹子?”
夙裳猛地大笑,幸灾乐祸道:“姑娘好眼力哈哈哈……”
寒慕目光从重羽移到夙裳脸上,当即一怔,“你……”
眼前这张开怀大笑的精致脸蛋突然与记忆中另一张染着鲜血苍白如雪的小脸重合了,那张脸也是精致得无可挑剔,美艳无双。
寒慕下意识去看她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完好无损,美如凝脂。
可不知为何,寒慕却仿佛看见了一双同样漂亮的手紧紧地抓住她身前的剑身,鲜血从指尖流了下来,寒慕看清了那把染血的短剑,正是她的破寒剑。
夙裳!
她是夙裳!
就是原主在野狼岭刺杀的那个女人……
“粒儿?你怎么了?”似乎看出寒慕的惊悚,他紧紧抓住了寒慕微微颤抖的手,再次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夙裳……”
“她是夙裳……”
寒慕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她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没事没事,是她又如何?她又不知道杀她的人就坐在她面前。
她此行也是为了找夙裳,然后问乔珺的踪迹啊。
滕溪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打开来,细细比对画中人与夙裳的模样,终于眉眼一松,“不错!真是你!”
夙裳奇怪地看着这两人。突然见滕溪目光莫名扫过封十五和重羽,把怀中信纸递给夙裳。冷不丁开口,“咳咳……在下滕溪,托师弟之求,前来寻你。”
滕溪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重羽敛下眸子没动,封十五倒是知趣地道一声“有点事等会回来”之后,果断离开。
看清卷轴上栩栩如生的自己,夙裳心一动,怔愣了半晌。再看完信纸上所书,夙裳顿时暖暖地笑了,“他怎知我在这里?”
重羽扫过画卷落款处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宣夜”两字,身体慢慢僵住了。
“……”寒慕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夙裳那张脸,心里冒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