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众人纷纷抬首望向台上被包围的那三人,这时一道怪异的男音低低地笑了起来,只见台上那个男子突然抬手,四周再次被魔教使徒给团团围住。
那个男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只见他笑得肆意,“战王对公主当真是真爱,在下领教了。”
淑太妃正震惊为何来人不是重羽,却见那个男人突然开口,直击她心脏,“太妃,严老让我走一趟,告诉太妃一声。我们该帮的不该帮的,通通帮了,接下来就靠太妃自己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掉进池塘的小石子,看似简单,一旦回过味来,在众人心中掀起的波浪足以淹没本来的高塔,吞没原来的信仰,而那一圈圈的涟漪铸就的浪潮更是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太后是邪教妖妇,然而今日过后,这个与魔教长老私通条款的淑太妃会代替太后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人们如今还处在淑太妃竟然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的震惊中。
“你,你胡说!明明是夙裳和魔教教主互相勾结,前来劫狱……”淑太妃完全没想到严老会在最后摆她一道,登时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宣夜很快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夙裳?”
“因为,因为……”
淑太妃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都在发抖。
这时,那个红衣女子拿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怎,怎么可能……”淑太妃刹那间张大嘴巴,只觉得那张陌生脸上的笑容都带着讽刺,瞪着的眼睛突然一翻,歪头晕了过去。“严老害我……”
皇后看了看倒在夙霞怀里的淑太妃,又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女人,惊骇涌上心头。
不一样了,怎么会不一样了……
夙裳怎么没有回来,莫非她也……
之后的事情便是魔教教徒撤去,京城再起纷论。这件事情被定为是淑太妃勾结魔教长老陷害已逝公主名声,害死太后。
好在那个女人被战王一眼看穿,不得已魔教教徒说出真相,淑太妃再难洗脱。
皇上念其养育之恩,没有赐死,只是让她禁足尼姑庵,青灯古佛常伴余生,忏悔过错。淑太妃这棵巨树算是倒下了。
当夙裳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发出一声不冷不热的轻笑。
“你也有今天!”
丞相府大婚之后,很多彩带已经撤了,只是大红灯笼仍然随处可见,平白给这比较冷清的丞相府增添了几分人气。
雪早已停了,地上的积雪也已经化了,一道人影静静地坐在假山前,旁边的灯笼将人影照出一道暗光,那人一动不动,在这静谧无人的寒夜里显得格外寂寥。
那人只望着一地的美味佳肴出神,好半天才抽出那张压在下面的纸条。
是赫宸。那天晚上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赫宸,她也让方砚去找了,只是他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找不到一点痕迹。
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失落是一定有的。
赫宸在生死关头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他喜欢她应该也是真心话,只是封箬不是很想面对。
在原身死后,她一直都把这里的一切当成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她就不再亏欠原身了,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
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她真的高估自己了,她现在不敢保证她真的可以放下这里经历的一切,甩手就走了。不管是封华还有方砚亦或是赫宸,几乎所有亲近的人待她都是真心,而她却仿佛一直戴着面具。
有时候她真的好想露出真心来对待他们,只是她不敢,她怕她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不过现在好像也跟那种结局差不了太多……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她应该征询一下乔珺的意见,那家伙在心理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么在这之前,这个赫宸……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的好。
这小子撩了她就跑得无影无踪,弄得她一天心神不宁……好吧,赫宸是要去替他父亲办件急事,他现在还不能忤逆他的父亲,她就先放下这件事,等他回来再说。
封箬怏怏的将纸条塞进灯笼里烧掉,郁郁不乐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面前的美食上,面色缓了不少,好吧,至少还知道拿吃的来搪塞她!
她拿起筷子刚夹起一块鸡肉,食之无味地咬了两口,压了压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长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到底去了哪?不会又被他父亲打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