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中秋节前后的某一天,云朗从青云武馆回来,就见阿惠正坐在沙发上偷偷的抹眼泪。
连鞋都顾不上换,直接跑过去问:“师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您了?您跟我说,我帮您出气去。”
阿惠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强忍着情绪摇摇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家了。”
这种哄孩子的口吻云朗能信吗?自然不能,拿了水杯帮阿惠倒了热水,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样子。
“师娘,您知道师父最在乎您了,要是受了委屈千万别自己闷着,师父会心疼的,我和小辫儿他们也会心疼的。”
原本就伤心的阿惠,一听云朗这么说,倒是越发难过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我不是伤心难过,我就是心疼你师父,我要是知道他参加这么一档子节目,说什么也要拦着他。
节目组也是可恨,这不是故意整人呢吗?你师父受了大罪了,难怪一听跟鱼有关的食物,连看一眼都不肯。”
原本听了前半截话,还以为郭先生橱柜展览那事儿被阿惠给知道了,替郭先生心疼呢。
谁知道一听下半截话,才知道根本无关那橱柜展览的事儿,是另外一档综艺节目。
云朗心生不妙,想起了一年前郭先生曾经参加过一次综艺节目,那次还带着小辫儿去了,莫非就是那场综艺?
想到这里,云朗直接上楼打开电脑:
看到郭先生玩命一样从山顶跳下来,看到郭先生一边唱着太平歌词一边走在鳄鱼池上面的吊桥上,看到郭先生皱着眉头将生化武器鲱鱼罐头吃完···
忍不住就红了眼,再不敢看第一眼。
也难怪阿惠会哭成那样了,任谁看到自己熟悉的亲人,在生死边缘游走了好几个来回都镇定不了。
云朗深吸两口气,将翻滚的情绪压下,重新下了楼,阿惠依然还坐在沙发上擦泪,连姿势都没有变。
云朗先把鞋子换了下来,这才又走到阿惠跟前,缓缓说道:
“师娘,别哭,都过去了,师父不是好好的吗?如果师父知道您为了他哭,一定比师娘更心疼。”
阿惠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看向云朗:“你都看到了?”
云朗点点头,阿惠拿纸巾擦了擦脸,神情微微激动:
“你说他,他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什么都敢做,我但凡知道他参加这节目,宁愿把他的腿打折也不会让他去。”
云朗看看时间:“师娘,快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师父就该回来了。”
阿惠点点头:“嗯,这事儿先不要告诉你师父,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怕你师父难为情。”
云朗想说如今新闻媒体这么发达,哪里是想瞒就能瞒住的?
可是看到阿惠的眼睛,却也只能点点头:“我不说。”
阿惠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我去做晚饭,你拿拖把把刚刚踩的脚印拖一拖。”
云朗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拿不准这件事对郭先生的未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上辈子的时候,可没听说过郭先生有这一茬,当然,上辈子跟这辈子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会有变化也不奇怪。
郭先生眼睛多毒,千年的老狐狸一点儿都不夸张,回家只看了阿惠一眼,脸色当即就变了。
趁着阿惠去厨房端菜的功夫,用眼神询问云朗【怎么回事?】
云朗也不敢大动作,怕被阿惠看到,用身体当着手,悄悄用手指指了指电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