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笑笑:“云朗啊,你看人看的准,但这人心呐,听师父的。”
云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说不就是嫌我不通人情世故嘛,其实也还好,只是不善于处理家长里短而已。
云朗连着挨了一个月的打,时间一长,家里都是一股子的跌打药酒味儿。
少爷看云朗的目光也一天比一天怜悯:你这都拜的什么师父啊?打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陈云深的倒仓期居然一个月就度过了,就连郭先生都说没见过这么短的倒仓。
倒仓期之后的陈云深嗓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少了童音,多了几分属于男性的雄厚。
好处就是音域更宽,声音更稳,坏处就是旦角可能唱不了了。
陈云深表示完全没关系,唱不了旦角就唱别的,自己这身高,唱旦角也不好看。
云朗看了看自己,一七八的身高,只比陈云深矮两公分,真不能再长了,不然,可能也不好看了。
在后院儿住了一个月的陶爸陶妈也正式提出告辞,就连云朗都替郭先生松了一口气:
为了人家孩子,这一个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趁个时间还带人家出门旅游,一天天的人都瘦了一圈儿。
结果人一走,郭先生就把阿陶扔给了云朗,让云朗教阿陶唱京剧。
看着阿陶黑葡萄一样的清亮大眼睛,云朗笑着接手:反正赶三只羊也是赶,赶四只羊也是赶,无所谓了。
云朗觉得自己《锁麟囊》的碟片一共才刻录了一百张,绝对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直到有一天被几个老先生老太太堵到了家里,开门见山就说想请云朗登台表演一回,无论多少钱他们都给。
云朗看他们衣着体面,言谈举止都很有教养的样子,心里也猜测这几个不是普通人。
但出去唱堂会,却是云朗没想过的,一边赶紧给郭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一边笑着解释:
“我还没出师呢,怎么能出去给你们表演?先前就是自己闹着玩儿录的。”
为首的老太太也不管云朗熟悉不熟悉,一把抓住云朗的手,两只眼睛都好像有星星在闪烁,略带着激动的说道:
“没出师就已经唱的这么好了?你师父是谁?能引见一下吗?我真是太想见见他了。”
云朗想抽手,又怕动作太大伤到了她,只好干笑着解释:
“我师父比较任性,出门旅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老太太也不失望:“没关系啦,没出师我们也爱听,只要你唱,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云朗再次干笑:“您能知道《锁麟囊》是我唱的也是神通广大了,还能知道我家住在这儿,了不起了不起。”
云朗的意思就是对这几个人调查自己,还堵到家里的行为,其实心里是不高兴的。
但对着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也说不出更严厉的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都是活了一辈子的人精,怎能听不出云朗话里的意思?
立马就有一个老先生鞠躬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太冲动了,我代表他们正式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