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于手,紧而不死,松而不落,目于剑脊,平于剑尖。剑出,一往无前,避退,浑圆如一。”
古岁寒看着李冲满面苍白的在院中舞剑,不时出言点拨几句。便继续将目光放在天空之上,徘徊不落的青云宗诸人。
面前,那节枯枝此时再无丝毫生机溢出。真正的如同一根凡物树枝一样。
“灵气,仙灵之气。不过,为何这其中生机如此古怪。里面貌似还夹杂着信仰愿力。”
古岁寒把玩着手中那团被他剥离的灵韵气团,念头几转,思绪绵长。无数次试图将其中的东西彻底分离,却发现好像真正的融为一体,变成了另外一种奇怪的力量。
“不过,倒是有趣。”
古岁寒轻轻一笑,收起灵韵气团,终于将目光放在了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少女身上:“你说,这东西是你在哪,如何取得的。一丝,一毫都不要省去。”
“咕噜……”
芸芸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打了个哆嗦。恐惧敬畏的看了眼古岁寒,结结巴巴的道:“是,是晚辈和同门完成宗门指派的任务时,在一座荒山野林中,不小心踏入了一座幻阵,然后耗费了一些符纸心血,强行破开那年代久远,威力百不存一的阵法机关,在最深处的平台上取得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一把断裂的法剑,灵气早已散尽,历经岁月腐蚀,化为了凡物。最后还有一枚好像身份令牌的东西。”
“东西呢?”
“被,被其他同伴得了去。”
“他们在哪?”
“回宗了,只有我,认为这树枝或许有些神妙,恰逢青云宗招收弟子,闻此地有拍卖会,所以打算试上一试。”
芸芸此时可是恨死自己的贪心了。简直是作死啊。没想到冤大头没吊上,倒是古岁寒这个史前巨兽出现了。自己抱着树枝还没出城门,就被城主府的人‘客气’的请了过来。
旁的不说,就眼前这人散发的阴冷气息,刚进门就让她差点血液逆流,魂崩躯碎。体内灵气止不住的暴动乱窜,差点将经络崩断。
“给你个机缘。”
古岁寒阴柔的面庞徒然绽放妖异的笑容:“将他们手中的东西,拿来。”
“嘶……”
被漠然冷厉的目光锁住,芸芸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好似有毒蛇在背后攀附而上。
“好……好……。容前辈给晚辈一些时间。”
芸芸打着摆子,磕磕巴巴说着,忙不迟疑的点头。
“自去吧。这是……先予你的甜头哦。”
古岁寒起身,指尖有灵光吞吐,化为诡秘符文,泛着青光,无声无息的融入了芸芸额头。
芸芸只觉得脑袋一晕,好像被强行塞进了某些东西,见古岁寒不在看她,连忙拜了一拜,有些头疼捂着脑袋,迷迷糊糊中被小明送出府邸。
“真正的东西,在那令牌中啊。”
古岁寒眼含深意的透过墙壁,放在门口有些惘然的芸芸身上。
“师父,剑道到底是不是最强的?”
李冲满头大汗的放下剑器,狂饮着侍女递来的药茶灵汤,穿着粗气问道。
“谁说的?”
古岁寒任由侍女替他披上长长大氅,坐上车辇,看着换衣服的李冲:“所谓剑道,不过是小道,偏道。绝道罢了。若真存在一剑破万法,那么天下间早就没有其他路途的存在了。”
“那咱们……”
“仅仅是用剑而已。归根结底,还是看自己。剑也好,刀也罢。斧钺钩叉,鼎扇钟砂。天地万物皆可为兵。不过是一种对敌的手段罢了。没有高低,亦没有优劣。”古岁寒淡淡的解释。
“原来如此。”
李冲接过小明递来的鞭子,甩了个鞭花,坐在车边向城中驶去。
作为城主的接班人,唯一的独子。此等大事,他务必是要到场的。
“待会,你大可仔细观察青云宗的弟子出手展示时的手段。器,终究不过外物尔。有,可锦上添花。”
古岁寒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喧哗鼎沸的场景。静静的出声:“无,也并非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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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你确定吗?”
曾书书隐晦的扫了扫角落中换上道袍的张小凡二人,皱起眉头:“此次只需招收百名弟子,名额太少。大多数又被定下。仅剩的几个,还要将他们算上?”
曾书书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不仅仅是他,就连一直与他唱反调的陆雪琪也轻皱黛眉看着长老。
无他,那名林惊羽到底没什么问题,但那个张小凡,资质简直太差了。别说青云宗,换其他三流仙门,估计都会将其拒之门外。
长老抚须长叹,有些严肃的道:“问题不在这里,而是……那草庙村就在宗门脚下。竟然无声无息被人屠戮殆尽。就连……老祖都没有察觉。这其中定有隐秘啊。反正凡俗愚人,有灵根者万不存一,况且那小子资质不过六等,勉强算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