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小姐,墙上的是面具吗?”
共同居住了近一周,千原桜和西辻麻衣也渐渐熟悉起来,尽管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但正常交流无碍。
西辻麻衣从电视移开目光,抬头看向墙壁。
两张粉白色的人脸面具挂在墙壁上,似乎并无表情,又像是似笑非笑,乍看之下,显得有些诡异。
“是能面,以前奶奶很喜欢收集这些,不过值钱的早就卖掉了,只剩下了这两张。
“怎么样,你要看看吗?”
她站起身,从墙上取下这两张面具,并介绍道:
“一张男面,一张女面,分别叫做十六面和若女面,好像还包含着历史上的典故,不过这些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千原桜小心翼翼地接过,一股冰凉立即传了过来。
面具虽然闪着玉质光泽,但材质显然是木头,雕刻完成后经过了处理。
“能面,就是能乐中使用的道具吗?”
能乐是曰本的传统艺术,通过佩戴各种各样的面具,表现人物的细微情绪,从而推进舞台演出。
西辻麻衣盯着桌上的面具,随口回答道:
“是,奶奶以前很喜欢观看能乐,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慢吞吞的戏剧,印象里看过几次,就再也没去过了。
“小桜看过吗?”
“没有,以前只和家人一起看过落语。”
落语,类似于单口相声。
听到这里,西辻麻衣思考了几秒钟,嘴角上扬道:
“小桜,你想不想试试?”
千原桜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道:
“试什么?”
“当然是这两张能面呀,”西辻麻衣拿起女面,虚扣在千原桜面颊的五厘米处,“要试试吗?”
千原桜有些好奇,并没有拒绝。
当面具扣在脸上,并在脑后系紧绳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心中弥漫。
一般而言,面具是对人心的束缚,是一种克制压抑的存在。
但,
这一刻,
千原桜却感到了
全身心的释放,
难以言喻的自由!
“小桜,你怎么了?”
西辻麻衣有些疑惑:不过是戴个面具而已,也不用浑身颤抖吧?
“嗯,没事。”不论是声音、语气,千原桜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似乎变得更加自信了。
“小桜,你真的没事?”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躬身道谢:
“麻衣小姐,谢谢你!”
西辻麻衣已经百分百确定:面前的千原桜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本她还想戴上另一张面具,和她嬉闹一番,现在却没了心思。
可千原桜却不这么想:
隐藏在面具后面,她觉得自己恢复成了两年前的那个‘千原桜’,心理疾病仿佛也一下子痊愈了。
西辻麻衣有些担忧:
“小桜,能把面具摘下来了吗?”
“麻衣小姐,就不能再让我戴一会儿吗?”千原桜的语气变得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