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向我们预订了一个月,千原先生不用着急,剩下的时间很充裕,至少还有一周。
“千原先生,要吃早餐的话,我可以现在帮您取过来……”
千原浩志连忙摆手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出去。”
双方告别后,千原浩志乘坐公交车,目标是酒井道场。
下车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家自助面馆,顺便吃了一碗乌冬面。
等赶到酒井道场,刚刚过七点,而为他引路的人同样还是酒井温树。
自从久利新一告诉了他酒井兄弟俩的故事后,再看酒井温树时,千原浩志不禁有些同情。
当来到上次的棋室时,他发现酒井温树并没有坐在里面,而是站在棋室外的庭院中,正在进行一套古怪的体操。
“家父正在锻炼,千原君,请你稍候一会儿。”
酒井温树为他倒了一杯新茶,坐在他的旁边。
注意到千原的目光有些好奇,他解释道:
“这是五禽戏,相传是中国东汉时期的名医华佗所创,五年前,家父从一位中国友人手中学到后,就一直坚持至今。”
“酒井老师有很多中国朋友吗?”千原浩志收回目光,询问道。
酒井温树点头道:
“嗯,自从十二年前——”
声音戛然而止,千原浩志稍一思索,就意识到原因。
不过,酒井温树只是顿了两秒,就继续说道:
“家父就一直醉心工作,和藤泽老师的交流也很频繁,因此认识了很多中国朋友。”
见酒井崇之的五禽戏暂时结束不了,千原浩志转过身,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而酒井温树则显得十分规矩,双脚并拢,上半身笔挺,跪坐在地面上。
一时间,两人找不到话题,安静得有些尴尬。
千原浩志犹豫片刻,还是开口:
“酒井先生,你真的不准备再下将棋了吗?”
将棋,甚至可以称得上曰本的国棋,就比如象棋对于中国,和相扑并称为曰本的两大竞技。
因此事实上,曰本的第一大棋类运动,其实并不是围棋,而是将棋。
酒井温树微微一愣,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我而言,都已经太晚了,不论是围棋还是将棋……”
“可是,我听说将棋的年龄要求似乎和围棋不一样?”
既然曾经被称为‘双子星’之一,那么酒井温树在将棋上的才能必然出众,就这样放弃的话,千原浩志有些惋惜。
“和年龄无关,而是我已经十二年没下过将棋了……”
“这难道不是你活该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井崇之已经结束了锻炼,站在庭院和房间的地阶前。
他接过酒井温树递过来的毛巾,冷哼了一声,对千原浩志说道:
“千原,你不用管他,就让他抱着借来的理想,自己溺死吧!”
尽管他的话很伤人心,但千原浩志却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而酒井温树似乎习惯了一般,立刻诚惶诚恐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