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学员们的维护,千原浩志的心间涌上了一丝丝暖意。
先前提问的学员小声道:
“可……可是,那张棋谱的确是十年前的,关西棋院也确认了……”
倏忽间,道场里一片安静。
如果只是一个疯言疯语的老头还好,可关键他还的确拿出了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证据。
千原浩志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里,然后说道:
“首先我要声明,那位名叫‘岩里纯一郎’的人,我从没有见过,更别说看过他的棋谱,所以他说的什么‘剽窃抄袭’‘心虚不敢对峙’,都是胡说八道!
“其次,围棋并不是走两步相同的落点,就是抄袭,定式之所以为定式,就代表了在某种情形下的通用性!恕我直言,那张棋谱,除了开局的小目、二间跳,后面简直是惨不忍睹!要我说,我更相信他是胡乱下在那里的!
“最后,你们既然都关心这件事,今天我们就重点来讲讲这道定式,以及分析一下这张十年前的棋谱!”
接下来,千原浩志详细解释了‘小目二间跳’的意义所在,以及后续的多种变型。
再然后,堪称批判大会,他将这张十年前的棋谱从头到尾、由里到外地分析了一遍。
有理有据,言辞辛辣!
学员们听得如痴如醉,心中的天秤早就倒向了他这边。
至于《周刊文春》?
本来就是一个偏向八卦的杂志,多次因为报道失实而被告上法庭,就连曰本最大的事务所杰尼斯也将它列为采访黑名单。
这上面的内容不可信,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晚上,千原浩志回到了集训的旅馆。
现在的他,虽然是讲师的身份,但也会参加每天上午的课程,因此还是选择住在旅馆。
“千原,怎么了?又遇到麻烦了?”和他同住的安井宏明,见到他的神情,立刻大咧咧地问道。
咚!
“你干嘛敲我脑袋?”
安井宏明捂着脑门,眼角隐隐有泪花,显然是真打疼了。
“白天不是还叫我‘千原老师’的吗?怎么一到晚上就换称呼了!”
千原浩志坐在茶几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哼!”安井宏明一副不想理你的样子。
千原浩志的确有些担忧:
原本,在西辻麻衣提醒的时候,他并不在意。
但发现学过围棋的学员们,竟然也会因为《周刊文春》上的内容而产生怀疑,更别说大部分不懂围棋的观众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间线简直太有迷惑性了!
要是不关注围棋圈的人,乍一看到这条‘条理清晰’的时间线,绝对会产生误解!
想到这里,千原浩志坐不住了,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地背上被人安排好的恶名。
他立刻找到了刚从赌马场回来的藤泽秀行。
听他说完后,藤泽秀行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可当他打了一个电话、又接了一个电话后,不禁大发雷霆,飙起了家乡俚语:
“……
“那个杂志社的社长竟然敢敲我的竹杠?真以为我当年的事务所是白开的?他们的那些套路我还能不知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骂了一通后,他又注意到面前的千原,安慰道:
“你放心好了!虽然那个杂志在国内有些影响力,可我们围棋界也不是吃干饭的,棋院在国会里有不少人脉,我打个电话给酒井,那家伙毕竟是现任理事,比我要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