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煋蹙着眉,“方才我出来的时候,恒长老去你卧室找你了,少主要不要去看看?”
月满点了点头,昨日她说漏了嘴,今日碰巧月满珠又出了事,入恒过来找她,十有八九是想打听陌上君主的事,但这件事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他们问了怕也是白问!现在事关月满珠,月满也是头大,想着见着入恒问清楚再说。
“那我走了,哦,对了,我想出门游猎,哥哥准许了的,你们要去的收拾好包裹啊!”
入煋对她突然出门,是有些意外的,但一想到今日毓贞的行径,又觉得她出了门或许会好一些,等她回来,毓贞只怕已经在枫舟苑呆这里。
她一出门,几个少年便围了过来,入臻面露慎重,道,“你脸色难堪应当不是因为月满珠的事吧?”
月满珠异动,这些年时常发生,但都被青横山的内线给稳住了,这次他们相信凭着入晚朝的手段,一样能稳住。所以,他们便知道,入煋是在为别的事为难。
入煋冷笑一声,那温润之气突然变得有些尖锐,他道,“自然不是,毓贞拿我爹的死因威胁恒长老,不许他带她离开!”
几个少年一听,果然与他们猜的一样,入诀没忍住,道,“果真是安朗的种,都如此狼心狗肺!”
入臻看了一眼入诀,让他不要如此明目张胆的将这件事说出来,入诀撇了撇嘴,并不以为然,入臻转过头,对着森冷的入煋又道,“阿煋,少主也察觉到了毓贞的事有异常。咱们怕是瞒不下去了。但毓贞毕竟是林长老的亲骨血,她若是知道了,只怕又是要为难的。”
就像当初一样,当初月满虽然讨厌云桥,但从没起过杀心,一直都是一忍再忍,哪怕后来云桥对她动了灭口的念头,她也是为了林素荇,没让她少一根头发。如今,月满对毓贞虽然处处厌恶,但她也总是也是看在入怀和入煋的份上,还是放她一马的。若是日后,她知道毓贞才是安朗和林素荇的亲女,只怕又会顾着林素荇会心软。但是毓贞如今已经有了安朗当初的模样,将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会顾念养育之恩留情面的。
入臻闻言,却笑了起来,“有的时候,我觉得是我们太小心了,少主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少主了,我觉得,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毓贞的身份,也不会留情的。”
因为这些年,在林素荇的心中,月满才是她唯一的女儿,月满也很明白,所以,不管是当初额云桥,还是现在的毓贞,都不会让林素荇有任何的感觉。
当初她对云桥心软,不过是因为她那时年少,还有云桥与她一样,都过得不大好,而林素荇对她也的确动了恻隐之心,她心软也说得过去。但是毓贞不一样,她被镜中花善待了这么多年,又曾对她动过杀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月满怎么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傻。
他这么一说,入氏的小辈都沉默下来,他们也感觉到了,月满第一次来镜中花的时候,连只妖兽都不敢杀,后来,她可以不眨眼的收拾任何一个冒犯她的外族之人。以至于,靠近西廊的这些仙门中人,无人敢来惹她。
“唉!你说这话,我竟然觉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