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臻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张开口,他只是任由她一个人静静的哭。
入氏的人对他们的功法从不马虎,长老们张口便是当年的血海深仇,以至于他们都不敢有半分松懈。若是他们都是如此,那就不要说月满又是如何承载这些的。
他还记得月满刚回来,那时候的她眼神还很拘谨,总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大声说话,完全没有现在的恣意张扬的影子。那时候尽管有入晚朝的贴心呵护,但她还是十分的不适应。晚上经常做噩梦,总说她梦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在恶狠狠盯着她,夜里时常被吓得大喊大叫,要么从房里冲出来,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了,后来她被入晚朝带到入氏族人的灵堂里,在那里呆了三天,出来的时候,人就变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忘了那个红色衣服的女人。
但是他们知道,尽管她的记忆没有那些事,但脑子和内心,是无法忘记的。所以,在她出灵堂的几天后,她经常无意识的流泪,问她她也说不知道,只是说有些想哭,所以眼泪就出来了。
世人都说,镜中花的少主多么的恣意,可他们知道,她的人生,十分的惨烈!
月满渐渐停止了哭泣,两人感觉到边上又来人,侧头往那边看去,入晚朝站在长廊处,面具下的眼睛有些哀伤。
入臻慢慢的起身,想着他终于来了。他看了一眼月满,或许,这个时候,只有他才能给她一点安慰吧。
他慢慢的走进低下头看了她。。
“小傻子!”
他伸手揽着她的腰,幽幽的叹出一口气,她刚才哭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让他心疼的要命。
他道,“如果不是你,很多东西都不会存在的?”
现在的入氏,也不过是她当年驻足片刻在枫舟苑而留下来的存在,这些爱恨情仇,与她无关,却又有莫大的渊源。他们始于她,最后她又一这样的身份生于人世,将来,也会以这个身份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他们都是因为她而生存的。
而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全部都是她,他甚至不敢想,若是没有她,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
月满很多事并不明白,她的记忆还一片空白,只觉得他深邃而忧伤的眼睛让她很压抑,她的双唇有些颤抖,小声道,“可是,我明明不值得!”
“你怎么知道你不值得?你还没有走到底,还没有走到你该走到的位置上。满满,你信我,跟着我走下去,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