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觉得眼睛酸酸的，有些东西控制不住要喷涌出来。这样的感觉让她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林素荇红着眼眶，她们两个很久没有靠的这样近，但怎么也没想到是再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她心里也很难受，但依旧打起精神像一个母亲一样的给她肩膀依靠，她拍着她瘦弱的肩膀。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结束的！”

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她哭了许久，从压抑的抽气变成了发泄似的闷哼，许久之后，月满才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的不像话，但是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林素荇扶着她站起来，即使这个时候她不想逼她走，但她们的时间并不多，她捏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道，“月满，去勇敢的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她为了乾元失去的清白，她遗落的月满珠，还有属于她的月满楼，如今因为一切原因，正在被其他的人随意的践踏。

这不是应该发生的事，她应该去讨回来。

月满小声的嗯了一声，她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可是，依旧觉得前方是无尽的迷茫，她还在彷徨着自己会遇见什么，会失去什么。

林素荇见她还是恹恹的，也不逼她，她能够站起来，已经很好了，如今，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绪。

两个人从红楼走出来，外面的太阳小了许多，月满看着她从前向往已久的阳光张开手，金色的暖阳落在身上暖暖的，是活着的感觉，这种感觉事从前作为怨灵的时候感受不到的，如今，有了血肉之躯的感觉，她似乎找到了一丝丝的了一点安慰。

“走吧，回去吧！”

其实林素荇说的也对，以前的她孑然一身，如今，她好像有了许多的东西，那些人都在后面支撑着她前进，即使，这次她再次输了，似乎也不会比乾元发生的事更加的惨烈了。

她有了鲜活的影子，林素荇牵强的笑了一下，从前她总以为她作为一个母亲很合格，即使她不在她身边，她也不觉得那么遗憾，可如今看来，月满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那时，她总是说她做噩梦，可是她竟然从没有想过这个原因。

即使，对于别人来说，她是月满超出血缘的母亲，可是还是止不住的自责。

月满见她一直含着泪光看着她，她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扯出意思僵硬的笑容，道，“一直都没有当着你的面说过感谢你的话，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真的很感谢她给过她从没有享受到过的一段感情，以前迟昭还在的时候她也不曾那么羡慕过别人父母双全的厚爱，但是迟昭去世之后，她孤身一人，这才发现她好像从来不被自己的母亲所疼爱过。一直到很后来，她死了很久，她还是会觉得遗憾。但这种遗憾，在万年之后，她居然在一个非亲非故的林素荇身上找到了。

林素荇听到她这样的话，心沉到了谷底。她说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再也不是那个在她膝下长大的孩子了，她是其他的人，这些东西，在她万年的记忆力，其实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或许难忘，但不是她的全部。她手上的剑握得很紧，许久之后，又像是想通了一样。

你对我永远不需要说谢谢，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母亲！“”

哪怕这个母亲过于“年轻“，哪怕在月满的心中，她也想让自己无悔付出的十几年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