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前她不知道成亲竟然这么麻烦,从赐婚到现在,各种礼数走了一年还没有走完,早知如此,她把沈逍拐到深山老林,成了亲再回来多好。
见她一副魂游太虚的模样,沈逍干咳一声,华静瑶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去的地方就是豹子房?”
“嗯,或许对于官秀才而言,豹子房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吧,他和官海桐相认后的第一次见面便是选在了豹子房。那天有个角抵手对官秀才青眼有加,到他们这桌喝酒,他和官秀才举止亲昵,官海桐在戏班子里长大,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他很生气,当时就走了。”
这就是当日吴三儿看到的情景,官海桐气呼呼离开,官秀才追了出去。
而官海桐口中的角抵手,就是官秀才痴迷的朱万华。
“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就是昨天,官海桐一直都很生气,他没有想到二叔会这样,我和他谈话时发现,这些年他虽然是在戏班子里,但是因为长得好,从一开始就倍受重视,是当台柱子单独培养的,不免有些心高气傲,他觉得自己在戏班子里都能清清白白,而官秀才身为读书人却自甘堕落,没错,他认为官秀才是自甘堕落了。
昨天他得知官秀才去长公主府找过他,便以为二叔是知错了,于是他便按照官秀才上次说过的地址找了过来,没想到他却看到了那天在豹子房见过的角抵手,他立刻便想,官秀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官海桐虽然已是名角儿,可他的实际年龄只有十二三岁,只是个尚未束发的孩子。
官海桐破口大骂,连带着把那个角抵手也给骂了。
官秀才捂脸痛哭,那个角抵手却很生气,动手要打官海桐。
官海桐从小就在戏班子里,身手灵巧,也有点武功,但他那都是花架子,对方却是孔武有力的角抵手,官海桐被打得鼻青脸肿,官秀才上前撕扯,官海桐才趁机跑了出来。
他很难过,觉得二叔令他失望,又觉得自己很没用,若不是我告诉他,官秀才死了,他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可是现在我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崩溃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再登台了。”
一口气说完,沈逍补充道:“官海桐的祖父和父亲都是童生,亲叔父是秀才,他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子,官秀才虽然死了,但是只要还有官家的亲戚在世,都能把王家告上公堂,他舅舅一家是要吃官司的,野台班子本就没有人查,云雀班的东主又是让他顶的小云雀的身份,因此长公主府买戏班子时,看的也是以前那个小云雀的卖身契,而不是他的。现在既然查出他与官秀才的关系,瑶瑶,官海桐不能留在长公主府了。”
的确不能留了,长公主府也没到非官海桐不可的地步,京城里想进长公主府的戏子多的是。
华静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问道:“官海桐知道当年让他们家破人亡的绣品是什么吗?”
“瑶瑶”,沈逍的声音低沉温柔,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满都是默契后的欣喜,“你也想到了?”
“嗯,刚好我们手里也有一幅连着人命的绣品,好巧啊。”
当年那幅假的百寿图,是被一对母子带到张家村的,而那对母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