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跟在后面的江同,甜宝说一句,他点一下头,甜宝再说一句,他再点一下头。
苏大树默默地转过头,不忍再看。
这孩子,自从最近跟甜宝走近了以后,就成了甜宝男,甜宝说一他不说二,甜宝说三他不说四。
这往后,莫不是要?
苏大树不敢再想下去,他还是看看眼前的鱼吧。
孙国强招呼了几个人帮忙把鱼搬下来,王来福也跟着来了,昨天厂里很多人没看到他拿回来的鱼,只看到吴兴那板车上的死鱼,都很生气。
今天苏甜甜他们送鱼过来,拖拉机一进纺织厂,纺织厂里的员工就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待看到活蹦乱跳的大鱼,再联想到昨天那一板车的死鱼,纷纷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要论办事,还是王来福靠谱。
王来福被夸得骄傲,也就更积极了。
孙国强招呼人帮忙把鱼搬下来的时候,按说也不需要王来福动手,可他是谁?他是挑鱼选鱼的人啊,他不得去帮着搭把手?
再说,要称的啊,秤哪里有?不还得靠他们食堂吗?
早有眼力见好的人去食堂抬了秤过来,秤过以后,不仅王来福脸上有面子了,孙国强这面子也是给的透透的。
苏甜甜是怎么说的?
人小姑娘是这么说的:“厂长伯伯和王伯伯第一次买我们村的鱼,我们村就多送了点儿,当作添头,过完年,大伙儿如果还想吃鱼,就喊我们村送,保证只多不少。”
瞧瞧。这话听了多舒服。
于是,本来一千斤的鱼称出了一千零五十斤,可别小看这五十斤,五毛二一斤,也要二十六块钱呢,抵得上工人一个来月的工资了。
当然,这五十斤也不是白给的,这不,苏甜甜和江同一唱一和,已经把明年纺织厂吃鱼的计划也磨下来了?
“啥?明年开始每半个月给厂里送一次鱼?一次三百斤?”苏大树眼睛直了,他咋没听到甜宝和江同是咋说的,就光看见孙国强和王来福点头了。
让他算算,一次三百斤,就是一百五十六,一个月就是三百一十二,一年就是三千多!
三千多!苏大树的眼睛瞪圆的不能再圆了。
乖乖,他们村是要发了啊。
苏大树默默地在心里鄙视自己,瞧瞧,这生意还是人孩子谈下来的,自己是来干啥的?
敢情自己是来捡漏的啊?苏大树一边矛盾着一边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大树叔,别愣着啦,纺织厂隔壁的化工厂要两千斤鱼,让咱明儿下午也送过来呢!”江同拉了拉犯楞的苏大树,大树叔,这时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
“啥?啥?两千斤?”苏大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嗯,那是隔壁化工厂的厂长,说是听到纺织厂热闹的很,过来看看。这一看就说也要给厂里发福利。”江同指着和孙国强站在一起的一个中年人给苏大树看。
苏大树流泪了,他太激动了怎么办?
让他算算,两千斤,一斤五毛二,就,就多少钱?他太激动了,快要算不过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