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军刚想讽刺两句,待抬头看到是江岸,忍了忍说道:“江岸啊,咱们办公室可是一个集体,你这是拿我们当外人啊。”
“毛副主任,这……”江岸挠了挠头:“害,毛副主任可是说笑了,这不是我新来的啥也不懂,我别到时候给你们帮倒忙,呵呵呵呵。”
毛军最讨厌听到那个“副”字,又听到江岸就是不愿意,只冷笑两声:“罢了,江公子瞧不上我们一办公室的人,我们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可别说是我们孤立你。”
说完,也不管江岸什么脸色,只看了看门口,那意思很明显:我们要谈事儿了,你可不适宜听。
要说毛军怎么想的,那也很简单,你就是家里再有关系,也管不到咱们办公室里面的事,刚才我是给你个面子,可要说我怕你,我毛军也是干了几十年工作的,谁还没有点关系了?
江岸的脸霎时就红了,毛军这是赶人了,他甩了甩胳膊,抬脚就走。
这样的办公室,他也不愿意呆!
江岸出了办公室,瞅着没人注意他,就往二楼走去,刚上台阶,就看到前面一个人影,巧了吗不这是?眼前这个背影不是新来的办公室主任吗?
江岸冷笑两声,毛军还以为螳螂捕蝉,没想到的是,黄雀在后。
陈光明敲了敲县委书记办公室的大门:“书记,有点事。”
“光明啊,快进来。”县委书记赵立新赶紧招呼陈光明进来:“今天就过来办公了?”
“还没,得明天,那边还有点儿收拾收拾。”陈光明弯了弯腰,在赵立新对面坐下。
他能进来县政府,是赵立新一力举荐的。
而那位退休的老书记推荐的是毛军,这才有了他和毛军争位置的事儿?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也就是老书记和新书记争权力的故事。
老书记退休快一年了,手上攥着大权不想放,毛军在里面给他冲锋陷阵,老书记在外面笼络人心,以前的主任直接被架空了。
可新书记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原本是敬重老书记劳苦功高,没想到老书记这退休不像退休,自己再不想点法子,就要跟原来的办公室主任一样了。
趁着原来的主任提交了辞呈,赵立新干脆递上了自己心中的人选,也就是陈光明,可老主任力保毛军,于是,陈光明和毛军的“战争”也就开始了。
陈光明在渔业局的时候人缘不错,成绩也不错,又有田家坳那个鱼塘的业绩撑着,而毛军在县政府这些年,光顾着经营人脉了,要说成绩,还真没什么,要有,那也是十来年前的老黄历,这两厢一对比,还真是没法比的。
连老书记看着两个人的成绩,老脸皮子都红了红,回头就埋怨了毛军两句:“你说你,也干点成绩出来,别光顾着溜须拍马,你要干点,我也好给你说说话。”
可毛军是谁?人是怎么说的:“老书记,这成绩不成绩的,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你要在位的时候,谁不听您的话,您看您,退休一年没到,这些人,就开始巴结赵立新了。”
老书记被毛军说得心一颤,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他现在去那些下属家里,这些人客气归客气,可要真说办点事,那就一句话:“老书记,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您不知道,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