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在宫里的时候,受过他的照顾,我们是不是……”
福子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虽然光线不好,不能让他看到宋易安的眼神,但宋易安微微抬起的头,竟给了他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宋易安说:“我没有兄弟。在人前,我需要有个‘宋易安’的名头,在人后,我还留着‘叶易安’的职责。”
福子忙跪下请罪:“小主人息怒,小人失言了。”
此时此刻,没有必要和手下兄弟计较,更何况他们不知者无罪。宋易安将福子从地上拉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说:“你是舅舅派来助我完成大业的兄弟,我岂会怪罪你?天色不早了,辛苦你这一趟。以后你我还要相互照应呢。”
“是。福子定不辱使命。”
宋易安回了一礼。
福子不再拖延,回到窗下,按照原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幕之中。
宋易安关好门窗,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将福子留下的水渍擦拭干净。她的头越发疼了,身上冷的直打哆嗦,四肢酸麻,眼前冒起光晕。是了,定是受了风寒。泡了半天热水澡,竟没有效果。这具身体,真是个累赘。
强撑着身体把地板个窗台擦拭干净,宋易安托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榻前,衣服也不想脱了,头重脚轻地躺上去,扯过被子胡乱盖在身上。临昏睡之前,她不合时宜地想:“好好的发髻,怕是真的要压坏了。”
次日清晨,雨停了,但天空没有放晴,还是阴沉沉的不敞快。赫连衣一心想着重新给宋易安梳头,便踱步走到宋易安房门前。
已经是卯时了,赫连闵早就出门了,宋易安的屋子里怎么还静悄悄的没声音?还在睡吗?不该呀。
赫连衣敲门:“殿……安姑娘,早膳准备好了,你起床了吗?”
屋里没声音。
赫连衣多敲了几下,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赫连衣推了推门,门还锁着,发出了咣当咣当的声音。
画娘子在一位婢女的搀扶下走过来,问:“怎么,安姑娘还没有起床吗?”
听母亲的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但赫连衣还是有一点窘迫。他不想让宋易安在母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赫连衣替宋易安辩解说:“许是认床,昨天晚上睡得晚。”
这个借口,赫连衣自己都不相信。
画娘子试着推了推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皱眉说:“不会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