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天空,斑驳的霞光配上层次分明的云彩,果然是壮观景象。江寒不爱边城,却爱边城的夕阳。
听说风晴色此时身在城楼等待晋王殿下回城,江寒也往城楼方向走去。
风晴色站在城楼上远眺,她的双臂撑在女墙上,一条腿高抬着,踩着女墙上凸起的石砖。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强弓,却没有拿箭,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有些心不在焉。
晋王殿下马上就要到了,她当然心不在焉啦。
江寒暗笑了一声,揶揄道:“再使劲望一望,怕是会一不小心变成望夫石了!”
风晴色听到背后响起的嘲笑声,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她迎上去,拉着江寒站在城楼中央,说:“有精神取笑我了,可见睡的不错!”
“当然,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江寒笑答。她转而又说:“我可是打扰了‘望夫石’‘独倚高楼’吗?”
“你——”风晴色抱怨,“你真是好刻薄的一张嘴!”
两个姑娘相视而笑。
夕阳已经留不住它的光辉,即将被埋进地平线之下,它好像还怀着无限的眷恋,迟迟不肯妥协。
风晴色转过头来问:“江大军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要好好问问你。”
风晴色说的阴阳怪气,江寒也阴阳怪气地回答:“凤翼将军有什么指教啊?”
“我听说吧,河间王的独子、刑部侍郎苏淮婴大人前些日子递上了一封折子。这封折子直呈陛下,却不知怎么的,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咱们才冠绝伦的大军师,能猜出奏折的内容吗?”
这次轮到江寒窘迫了,她低下头,声音比虫鸣还小:“将军关注的东西可真多。我远离京城,哪里会知道什么奏折?”
“不知道?不知道你害什么羞?”风晴色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却还固执地把目光盯在江寒的脸上,“我可知道,苏大人的奏折情真意切,是恳求陛下赐婚的!”
“将军……”
“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风晴色得意地说,“苏大人可是个大才子,若不是故意避嫌,三年前的科考怎么会只落个二甲第四名?若是我,才不扭捏呢,直接把人抢了藏进府里!”
风晴色可不是说说。传说当初她就是看着晋王殿下长得好,将人家绑了困在家里,等晋王答应了婚事,才乐呵呵把人放出来,这件事,可是大荣朝人尽皆知的趣事。
“你莫要替他找借口,什么‘避嫌’,分明就是技不如人!”听风晴色提起科考的事,江寒就有些耿耿于怀。当初苏淮婴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考中了状元,然后骑着高头大马来家里提亲的!
没想到风晴色大笑了起来:“啧啧啧,人还不是自己的呢,怎么就替人家谦虚上了?”
这……
哎!到底还是被风晴色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