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啊,为了算计本帝,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公子襄继续道:“假康海在灵厨比赛上被我等揭发后不得不服毒自尽,虽然证明身份的玛瑙珠被你们拿走,可你那弟弟气不过从此只能隐藏在这庭兰殿内,若想出门,也只能等天黑无人才行,他积怨愤怒,将复仇之心直指本阁主和大燕女王,莽撞地做下海错十九街一案,本阁主说得可有错处?”
听得公子襄这番话,凤浅不由得惊讶,此前她曾阿彻说过,帝都万金阁少阁主,聪慧缜密处,世间几乎无人可及,可是从她进入帝都见到公子襄以来,只觉得这人身子孱弱,工于心计,可要说聪明之处无人能及,实在有些夸大。
今次看来,阿彻所言果然不假。
连一向神色不易为人察觉的司空圣杰,也不免为公子襄这些话惊服。
“当年你亲手灌下本阁主毒药,在十九街时,我还差点错将你的弟弟认作是你,如今想来,你行事一向谨慎,即便是要动手,也绝不会被人察觉到身份,怎么会大意到将那枚能证明身份的玛瑙珠遗落在现场?少时被人牙子买入宫、后来又无端消失的那对孪生兄弟,便是你和你的弟弟,对吗?”
那人面色全然瞧不出一丝情绪,他只说:“万金阁公子襄才智过人,只可惜,当年的毒药,没能将你彻底毒死,留下后患,终究无穷。”
说完,他转向雪妃,道:“奴才大意,竟纵容自己的弟弟胡来,惹下祸事,还请娘娘责罚。”
比起弟弟的桀骜不驯来说,哥哥对雪妃则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雪妃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道:“圣上方才如此气急败坏,不就是担心我将当年的真想当众说出来吗?圣上您聪明一世,却偏偏在关键时候犯糊涂,臣妾同先皇后一向不睦,千秋馆被视作先皇后一党,实在让臣妾忌惮得很啊!”
说着,雪妃看向公子襄,说:“万金阁的少阁主,你既这般聪明,可有猜到当年本宫是如何构陷千秋馆,如何进言让圣上一定要置公子氏于死地的吗?”
公子襄沉声问道:“是你向圣上进言,灭我公子氏的?”
他其实也并非没有猜到一二,只是这些年来,公子襄的怒气只在星帝,竟忽略了这个狠辣的后宫妇人。
“不错,连你这个小娃娃,也是本宫的康海亲手灌下的毒药,猜不到吧?”
雪妃见奸计已败露,似乎也无所畏惧了,她大笑道:“可怜千秋馆,世代忠良,到头来落了个家门株连,圣上,您可后悔?”
星帝被雪妃最后这一问,问得几乎失去理智,他大喊道:“来人!给本帝拿下这个毒妇!”
无数羽林卫倾身而入,不过转眼功夫,却都倒在康海的掌下,只见康海穿过层层保卫,直指星帝而来,轩辕彻当即挡在星帝前面。
此人比起他的弟弟,武功更是精益,轩辕彻同其互相拆了对方百招,又兼分心保护帝,还要担心凤浅,一时间竟难分上下。
忽听得一声巨响,只见另一张一模一样的相貌疾速出现,其身目标直指公子襄和他身旁的凤浅。
司空圣杰和云爷同时拔剑出招,先前弘明已和此人交过手,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即便是云爷和司空圣杰共同对抗,也难免有些吃力。
整个庭兰殿,顿时陷入刀光剑影中,羽林卫死伤一地,原本应是沉浸在花卉鲜果清香的庭兰殿,此刻却早已被浓烈的血腥味遮盖了。
就在云爷和司空圣杰几乎筋疲力尽时,这家伙转而攻向星帝,轩辕彻正同兄弟中的哥哥缠斗,哪里还能分得出神来。
就在众人以为星帝将要命丧歹人之手时,雕梁画栋的砖瓦遽然掀起,像是被一阵强劲的飓风卷过一般。
一柄势如破竹的玉剑在这瓦砾尘埃中,破土而出,直指这对孪生兄弟而来。
轩辕彻得以被这柄玉剑解围,瞧准时机,照着对手的胸口,一击即中。
康海被轩辕彻一掌打得后退了好几步后,却仍然稳稳地站在原地,而弟弟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那柄玉剑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剑刃划过之处,便听得这太监惨叫一回,一连破开两处手筋后,玉剑才终于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