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跟他说过,袭击马车的人是雪妃的手下,就是福海的哥哥福康。
如果杀死车夫和杀死福海的凶手都是雪妃的手下福康的话,可那福康是福海的哥哥,他真的会完全听命于雪妃,杀死自己的弟弟吗?
“太子殿下,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步镜月一脸疑惑:“什么?我提醒你什么了?”
“我们跟上去,等他们过了十九街,往乱葬岗去,那边的人少,到时候我们先逮了那个仵作,听听他是怎么说的,然后在开棺验尸。”
“没问题。”从监察司往乱葬而去,一路要经过长街,还有那条已经不成样子的海错十九街,出了海错十九街,再往东行个十来里,人就会越来越少,直到出了帝都城,往城郊而去,
再行个十来里,就是乱葬岗了。这里是犯事的宫人被下令处死之后,堆砌尸体的所在,常年累月下来,帝都的乱葬岗也已汇集了不少阴魂,不过比起当日在枯鬼渊那口裂谷深渊之下的阴司,还是远远不
及。眼见着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待到出了城,花梦影还没来记得说话,步镜月已经一个闪身上前,在那几个押送失守的侍卫脖子后面重重一击,那几个侍卫随即晕倒在地,
只剩下个略微上了些年纪的仵作,满脸惊慌地看着步镜月。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花梦影从暗处走出来,回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管,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是。”
仵作见这两人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即便攻击那几个侍卫,也不过是将他们打晕而已。
“有何问题?”
“这棺木中可是那个下了罪的太监福海?”
仵作点头,道:“是。”
“怎么死的?”
“被人从身后扭断脖子而亡。”
花梦影转头示意步镜月,“开棺。”
仵作当即制止道:“你们要做什么?这可是已经被封上的棺木,上面有监察司的封条,怎可随意撕毁?”
花梦影走进这个仵作,道:“福海生前刺杀当今圣上,死后能给他一床草席裹身就不错了,监察司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给他用棺椁收殓好?”
仵作被花梦影问得有些底气不足,“这……”步镜月才懒得搭理这个老仵作,也不顾他的阻拦,一把撕开封条,将这棺木掀开,里面确实躺着一个跟福海相貌相似的人,花梦影仔细察看他的那处致命伤,确实是被人
从后面拧断脖子而死。
这时,他似乎听到头上传来微弱地树枝被踩的声音,声音很轻,来人一定是使了风过叶这种轻功,连步镜月都没察觉到。
花梦影眼神往这具尸体上来回打量一番,又假装仔细观察其面色后,开口道:“封棺吧,没什么问题。”
步镜月似乎不大相信,出言问道:“什么?毒仙你确定这尸体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他示意步镜月盖棺,然后对那仵作告礼,“抱歉抱歉,这一切都是误会。”
说着,又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那仵作,道:“这是醒神的药丸,打开塞子,凑到他们鼻尖嗅一嗅便能醒过来,麻烦了。”
仵作好不生气地拿过那只瓶子,口中碎碎念道:“真是的,害得老夫还以为是劫财的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