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圣上召集了隐卫众人,一起听李洪义讲述那尘封多年的惊天秘密。
“所以说,当时西线根本没有伏兵,是孙敕,带着那些西瓯人,临时转移,阻击了你们?”张三听完后,依然处于一种极其震惊的状态,不可置信的问道。
李洪义点头,“是他,他叛变了。”
“孙敕居然通敌?”李洪辉也惊呆了,要知道孙敕可是首辅宰相,掌握国家机要,控制国家命脉。他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一干就是那么多年,现在却告诉他,丞相通敌!那朝廷,岂不是要完了。
李洪义的两个副将也表示怀疑,其中一人问道:“不可能吧,如果他通敌,我们前两次打击西瓯,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张三也道:“其实我早就看孙敕不顺眼了,当年曾查过他,可是三队只查到他贪赃枉法,并没有发现任何通敌谋反的罪证。”
张三说的是那年孙敕寿宴时发生的事,他本想带孙敕回去仔细审问,却被邵安给阻止了。
“其实他,不是通敌。当年他是被俘的,估计西瓯严刑『逼』供,他不得不招。”李洪义回想起那时,孙敕是被西瓯绑着,押到了战场上。看那样子,估计不是自愿泄密的。
“孙敕身为监军,怎么可能被抓?”徐七感到奇怪,难道军队不应该派兵保护监军大人吗?
然而李洪义等在军队混了多年的人都知道,高巍那家伙,最反感文人监军,自然不会派人保护的。
皇帝此时终于开口了,他一来就问了个关键问题:“朕记得,当年讨论军情时,孙敕并不在场。他是如何知道,我军走的是西线?”
“对呀。”张三想起来了,“当时只有高将军、邵安和你一起商讨军情,他一个监军,如何知道的?”
李洪义尴尬的低下头,心虚的说道:“我……我说的。”
“啊?”张三又被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要说?他是敌是友你都不清楚,你就把重要军情告诉他了?”
“安儿说,他是自己人。”李洪义小声的辩解道,殊不知自己又把邵安给卖了一把。
皇帝一脸无语,张三被气的跳起来骂道:“就算是自己人又怎样?你闲着没事,跟孙敕说什么说啊。”
“我就是去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
“问题?什么问题?”张三纳闷了。
“很多很多问题。”李洪义坦白道,“其实,圣上和安儿讨论的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也听不懂。”
“你可以问邵安啊。”张三更纳闷了,“邵安讲的难道不比孙敕更清楚?”
李洪义『露』出为难的表情,“他讲的是很清楚,从原因到施行,甚至都画图说明了。可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去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打,我根本听不懂啊。”
“……”张三已是无话可说了,邵安是想将李洪义作为统帅培养的,可惜李洪义这个猪脑子,果然只能是当将军的命。
李洪辉见张三快被气炸了,只能无力的教导李洪义,“多听几遍就懂了,干嘛又要去找孙敕问?”
“你懂的,安儿他讲三遍后,就懒得讲了。”李洪义想起安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的目光,心中就颤了几颤。
皇帝黑沉着脸,冷冷问道:“你问了孙敕,大概有多少次问题?”
李洪义也知道自己泄漏机密,犯下了大错,只好实话实话道:“好多次了。前面几次都没有事,只有那一次……”
“一次就够了,你还想要几次?”皇帝终于怒了,“你私下泄密,邵安没有耐心,高巍忽视监军安危,你们一个个真是好样的。朕的八百骑兵,就因你们的一点点疏忽而命丧黄泉。”
李洪义被训的无言以对,都不敢抬头见人了。此时前去孙府拿人的禁军两手空空的回来禀报,孙敕逃走了。
据孙敕的妻子回忆,他家老爷在冯彻会审李洪义那天后,突然发病昏厥,醒来后说要去乡下休养几天。她当时也没起疑,只是奇怪老爷带了许多财物,还带上了他最喜欢的那房小妾和幺儿,乘着马车匆匆离去。
直到此时,孙敕的老婆才恍然大悟,老爷这哪里是去养病,分明是逃命啊。她见禁军突然闯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知道的全招了。
孙敕果然是老『奸』巨猾,眼瞅着李洪义即将恢复记忆了,才赶忙逃命。皇帝命令道:“通知下去,全国通缉孙敕。至于孙府一百多口,全部下狱,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