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洪义,就是他的信仰。
邵安见刘汝卿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看来是太闲了。他道:“你读过骆宾王的《讨武曌檄》吗?”
“当然读过。”刘汝卿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这里了,只好顺着说,“尤其是那一句,‘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妙极,妙极。”
“嗯。我们也应该有篇檄文,方可诏天下勤王。现复你中书舍人之职,继续负责起草文书。檄文之事交由你来办,就按《讨武曌檄》的标准来写。”
“啊?”刘汝卿一脸惊讶的看着邵安,似乎在说,这不是真的,我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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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巍致仕之后,就回到了老家,过上了含饴弄孙的闲适生活。然而高巍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此时邵安等一行人,正向这里匆匆赶来……
邵安和冯彻共乘一车,刘汝卿和徐策一车,张三等隐卫则骑马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颍州,围观百姓这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邵丞相,居然在他们这个小地方隐居了五年。
颍州上下官员捶胸顿足,早知道邵相在此,说什么都得多多拜访拜访才是。而邵安的邻居们则异常兴奋,见人就说自己见过丞相,而且丞相大人还给他们看过病呢。
至于徐策,从摆宴那日就吓得不轻。他喃喃道:“天哪,在下竟有幸得状元郎指点,中书舍人教导。怪不得我这次能考中举人啊!”
“行了,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刘汝卿愁眉苦脸道,“快来帮我想想,檄文怎么写?”
“檄文?我连八股文都写不好,你让我帮你想檄文?”徐策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刘汝卿。
“我带上你一起走,就是想让你来帮我分担一二的。”
徐策一摊手,耸耸肩道:“帮忙整理文书,抄抄写写什么的倒是可以,至于檄文……恕在下无能为力啊。”
刘汝卿:“……”
还好高巍祖籍也在南方,邵安等人行了两天后,终于来到了高巍的老家。
此时,当地知州、知县,以及大小府吏、乡绅全都恭恭敬敬的在城门口等候。西瓯犯境,朝廷有变,现在全天下皆知晓。而邵安不仅官复原职,并且还更近一步,兼领将相,统管天下兵马之事,也在各州各县的官员中间传开了。
然而在城门口等候的人中,却没有高家的任何一人。其他小吏惧怕丞相,他高巍才不怕呢。管他邵安来此的想干什么,高巍全都避而不见。
“下官见过邵相、张指挥使、冯大人。各位大人大驾光临,下官不胜荣幸。只是下官刚刚才接到通知,未有准备,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邵相及各位大人恕罪。”
邵安掀开车帘,淡淡道:“无妨,此次并不在此停留,带我们直接去高老将军府中吧。”
原来丞相是冲高老将军来的。知州抹了抹头上的汗,陪着笑道:“邵相请,下官为丞相引路。”
邵安点头,放下车帘,马车继续行驶,徐徐入城。
高府在城中最繁华处,也是朝廷念其劳苦功高,在高巍祖籍特赐的一处宅子,供他亲族居住。邵安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去,见府邸高大威严,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张牙舞爪的。而大门上的大匾,则是皇帝御笔亲书的“高府”二字,彰显着高巍一生的功绩。
邵安和冯彻相继下车,此前早有县衙小吏前往高府报信。然而邵安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迎接,反而是去的那人灰溜溜回来,对知州道:“高将军说不见。”
好一个下马威啊,知州腿打着颤,一步步向邵安这边挪。邵安见状,猜道:“怎么,不让进?”
“呃……这个,丞相息怒,丞相息怒!下官、下官再去向老将军说道说道。”知州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他们文武官员斗法,为何要牵扯到自己啊。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算了。”邵安见他再去说也是无用,对冯彻道,“冯大人,高子重应该会见你,你去给他好好说说吧。”
冯彻自然知道邵安让他说什么,微微拱手道:“下官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