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婷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开车去谭燕的老家所在地政府,拉力乡进行调查。
可是,据乡民政股的一名干部说:“谭开明这一户,家里并不困难,父母平时还在家里种田种地的,能自给自足。两夫妇外出打工多年,有些积蓄,还在城里买了房。再说他们名下只有一个女儿,负担不大。——如果这样的家庭也需要救助,我们乡的民政工作真没法做了……”
夏雨婷又到谭燕家村子里问村干部,他们所说的和乡干部所说的差不多,一句话,谭燕家里在当地并不算困难户。
虽然听说谭燕的父亲吸毒被送进了戒毒所,但也那就几个月的事情,难不成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去吸光了?不对呀,根据乡村邻居的反映,这个谭开明是个老实人,从不吃喝嫖赌,估计吸毒的事情也就是刚发生的。
“李大姐,干嘛不让孩子去读书呀?她不但长得俊俏,读书成绩还不错,好好培养,以后有出息了,你不也沾光吗?”夏雨婷苦口婆心地对李玉娥说。
“夏主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穷人有穷人的命,丑小鸭就是丑小鸭,只要游在污浊的池塘里,永远成不了天鹅的。”李玉娥摇了摇头。
夏雨婷也从沈诗棋老师那里了解到谭燕被人欺负的事情,但她本来不想在她们面前提这件事,想等谭燕回到学校上课以后,再找人慢慢查。
“是不是谭燕被人欺负让你们担心了?”夏雨婷只好问。
“没……没什么。”李玉娥慌张地连连摇手。
“谭燕,你过来,你发现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勇敢地站出来去报警?”夏雨婷对躲躲闪闪的谭燕招手。
“夏姐姐……我……”谭燕惊慌不安地看了母亲一眼,欲言又止。
“夏主任,您别逼小孩子了,她也不知道是谁呀,她到歌舞厅去喝酒,喝醉了就出事了,人也不认识,报警也没有。”李玉娥说。
“能不能查出来,那是公安部门的事情,李大姐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去报案就行。谁和谭燕在一起喝酒?晚上又在哪里住的?街上和旅馆都有视频……很多线索呢。”夏雨婷继续劝道。
“不用了,不用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斗不过那些人的。谭燕她爸不是把自己闹腾进去了么?”越说李玉娥越心慌。
“她爸是自己闹腾进去的?”夏雨婷惊呀地问,他不是自己吸毒的么。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李玉娥蒙住一双失神的眼睛,低头哭了起来。
夏雨婷虽然不是警察,但她也知道,谭燕家的情况有些蹊跷,当下也不再问,就回了城里。
可是,谭燕那双受伤的眼睛常常出现在夏雨婷的眼前,挥也挥不掉。从李玉娥支支吾吾的语气中判断,伤害谭燕的人她一定知道,只是不敢说。看来,想要了解清楚这件事情,只能去找谭燕的父亲了。
以前夏雨婷遇到了事情,只要去找罗子良就行了,但现在罗子良已经是一名常务副县长,每天的事情多着呢,不可能再叫他去调查这么一个小事。
想来想去,夏雨婷就想到了吴海霞。
吴海霞也算是罗子良的一个朋友,当初罗子良在巴台乡任职的时候认识的。吴海霞从省警校毕业了以后,分到朵罗镇派出所工作,和夏雨婷也有交集。后来因为吴海霞的工作能力不错,加上又是个女同志,就调到了县公安局刑侦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