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股修建汽车站,肯定会有相关材料,怎么会变成孙书记侄子个人的了?”孟恩龙说。
“那个人手里有一份转让合同,说是生前我那个同乡签订的。后来拿去鉴定,确实是我那同乡的笔迹。”火锅店老板说。
“理由呢?转让总有理由吧?”孟恩龙问。
“好像是说我的同乡在外面赌博,然后向那个人借钱,没钱还,就以股份相抵了。”火锅店老板不确定地说。
“说了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同乡叫什么名字呢。”孟恩龙说。
“这个嘛……我们也不是很熟,平时里都是以孩子的身份来‘表叔、表叔’的叫,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学名。”火锅店的老板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那他的家人呢?”孟恩龙又问。
“他有老婆有孩子,不过,因为修建汽车站借了一些钱,现在,汽车站没份了,还得还钱,为了躲债,回到乡下去了。”火锅店老板说。
“那好,我写我们住的宾馆和我的电话给你,如果你能联系到,让他老婆来找我们。”孟恩龙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撕给了火锅店老板。
孟恩龙回到投宿的昆泉宾馆,只看到郭律师一个人,就问:“罗书记呢?”
“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郭律师说。
孟恩龙‘哦’了一声,就没有再问。
“孟秘书,这罗书记做事情,还真是别具一格哟。”郭律师心里充满了很多疑问。
“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慢慢你就了解他了。他做事情的方式方法有时候确实与众不同,但也是最直接最能起到效果的办法。”孟恩龙知道郭律师的意思,一个市委领导,却以暴力去解决问题。
“我很好奇,你作为他的秘书,他动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帮忙?”郭律师又问。
“罗书记的身手好着呢,这几个小混混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我去帮,只是帮倒忙。”孟恩龙说。
“看不出来呢,”郭律师愣了一下,然后说,“孟秘书,你陪我去张轩齐张大爷家里去看一看吧。”
“好,我们这就去,早去早回。”孟恩龙说。
两人打车来到一个叫黑水河的安置区。
这片廉租房住的是城里的低保户和城乡接合部的失地村民,每套房子的面积大概只有四、五十平方米,楼梯楼,一切都很简单,真正的钢筋水泥,像七十年代建造的职工楼一样,六、七万块钱一套。
张大爷家就在一楼,入门的楼梯下还堆着他收回来还没有卖出去的各种废旧塑料瓶。敲了门后,张大娘过来开门,她都不记得孟恩龙了,就问:“你们找谁?”
“大娘,我们是市纪委的,您不记得我了吗?头两天您来找罗书记,我也在场呢。”孟恩龙提醒道。
“哦……我记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不中用了,对不起呀。”张大娘紧张地急忙道歉。
“没关系,大娘。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罗书记请来的郭律师,是来帮助你们的。”孟恩龙介绍道。
“郭律师好,进来坐。你们看,我这个家乱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张大娘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