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秀铃自然把张建福的意思转述给了罗子良。
罗子良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贪的不是他家的钱是吧?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闫秀铃就劝道,“罗厅长,我们又没有侦查权,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还是算了吧。”
罗子良说,“我也想算了,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不查个水落石出,不把许副秘书长贪的钱追回来,我睡不着觉。”
“那现在怎么办?”闫秀铃第一次遇到这么执着的领导。
“那个赵苏萍写的两本笔记本如今在谁的手里?”罗子良问。
“她是受害人,而且现在她又不是公职人员,杀人案发生后,警察并没有到她家里去搜查过,估计还在她住的地方吧。”闫秀铃说。
“她不是和周伯铭有一个儿子吗?”罗子良又问。
“是有一个儿子,叫周涛。我听说,这个周涛在他爸被关进看守所以后,也从学校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家里陪他父亲。不过,当初周涛已经被法院判给了周伯涛,和赵苏萍很久都没来往了。”闫秀铃说。
“不管来不来往,他和赵苏萍是母子关系,现在赵苏萍不在了,她的财产自然归这个周涛所有。这样,你跑一趟,去见见这个周涛,和他一起到赵苏萍住的地方把日记本拿回来。”罗子良说。
“好,我这就去。”闫秀铃说。
闫秀铃出了审计厅办公楼,开着车,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周伯铭的家。
周伯铭从看守所出来以后,一直待在家里休养。现在,他的精神状况不佳,整天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沉默寡言,不知道想些什么。看到闫秀铃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倒是周大叔很热情,跑前跑后地端茶送水,周到地招待着。
当闫秀铃向他说明来意的时候,周大叔也没有反对,表示愿意配合。只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周涛质疑地说,“你们要我妈妈的日记本,是不是侵犯他人隐私了?”
“这个事情,我们罗厅长也特别交待过,看你们的意思,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只是这里面涉及到不少官员的贪腐问题,不追查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闫秀铃说。
“把日记本给她。”忽然,坐在阳台上的周伯铭大声说。
“爸,您肯说话了?爸,您说话了……”周涛惊喜地跑过去,单腿跪下,拉着周伯铭的手低泣了起来。
“孩子,我没事。去吧,去找你母亲的日记本,交给闫厅长,只要对政府工作有利,个人的一点得失算得了什么呢?”周伯铭爱怜地抚着周涛的头发说。
“是,爸,我马上去。”周涛频频点头,现在只要能让父亲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
随后,周涛随着闫秀铃坐车来到赵苏萍生前所在的祈乐苑。然而,周涛也没有钥匙。
闫秀铃就说,“我们罗厅长说了,现在你母亲的财产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处置。没有钥匙,找来人撬吧,换一把锁几十块钱而已。”
周涛依言去街边找来了一个开锁工人,没几下,门锁就被捅开了。两人进去一阵翻找,找了好久,才在大衣柜的夹层里得到了那两本日记本。
闫秀玲拿到了东西,就先行离开,周涛还在整理他母亲的一些遗物。
闫秀玲的车子没有进小区,而是停在小区大门口的街道边。她刚走出小区大门,忽然一个青年毫无征兆地撞向了她,在她惊慌失措之下,抢走了她手里拿着的那两本笔记本,然后快速地往小巷子里钻……
“抓小偷……”闫秀玲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追过去。
她坐办公室久了,加上穿的又是高跟鞋,刚跑了不到二十米,脚就歪了,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