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远的提议确定有些操之过急,按民间的讲法,就是有些不厚道,犹如一个女子刚死了丈夫,就有人来给她做媒似的。虽然这个比喻也不妥,可张兴阳的事情还没向外界正式公布呢,陈思远就想提议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好像希望他早点滚蛋一般,争位的目的太明显了。
意外归意外,但陈思远也是一方大佬,位高权重,没有哪个常委会讽刺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省委周书记。
周正龙扫视大家一眼,缓缓地说,“张兴阳同志的事情,组织上还没最后得出结论,现在讨论人选问题,是不严谨的,也不恰当。”
“周书记,我也知道不恰当,但我却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陈思远迟疑地说。
“什么传言?”周正龙警惕地问。
“张书记一出事,就有坊间传言说,西州市委罗书记会来接替他的位置。”陈思远说。
“陈政委,一些捕风追影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周正龙皱了皱眉。
“是是是,我不该把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拿到常委会上来讲。”陈思远急忙认错。
“好了,没事就散会吧。”周正龙说。
这次常委会,陈思远表面上虽然没有达到什么目的,但他扔出去了一颗石子,这颗石子在其他常委的心里起了阵阵涟漪,荡漾了开来。
晚上回家后,常务副省长白茂兵装着无意地问自己的儿媳妇,“彩云,你们市委市政府方面有没有一些新动向呀?”
“爸,您指的是什么?”郝彩云不解地问。
“我是说,你们的工作,罗子良还会过问吗?”白茂兵说。
“没有啊,很多大方向已经定好了,一切按部就班的做,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我看呀,我们于市长也都很清闲,不用去招商引资,也没有什么难题去纠缠他,政令通达,上上下下工作的干劲很足……”郝彩云兴奋地说。
“是啊,一盘棋,被罗子良走活了,古人云,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他呀,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国之幸甚,民之幸甚。”白茂兵不愧是秘书长出身,文辞斐然。
“爸,罗子良是您的老部下呢,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您的教导有方嘛,我听说,他当年能去滨海市挂职,可是您给他的机会。”郝彩云恭维地说。
“但愿他还记得吧。现在呀,他几乎已经和我平起平坐了,也许要不了多久,他还会位居我之上呢。”白茂兵平淡地说。
“对了,爸,依您看,他会不会接任省委副书记一职呀?”郝彩云问。
“这是你该问的吗?你也是一名高级别的政府官员了,一点组织性怎么都没有呢?”白茂兵严肃地说。
“我只不过在家里随便问问,您不说也就算了。”郝彩云低声说道。
“他现在连一名省委常委都不是,怎么能接任省委副书记呢?这里不是西方,懂吗?”白茂兵缓和了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