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华城隍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因为刚刚的他也有这种感觉。

心神颤抖，惊惧的感觉。

刚刚那些字脱离纸张漂浮在空中，虽然并没有针对他们，但金华城隍分明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震慑，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仿佛那些字并不是单纯的字，而是一把剑，是一把随时都能落下的一把剑。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金华城隍不知道，即使他之前也是正心境的儒家修士，同样不知道。

“都魂飞魄散了，还看我做甚！”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被自己的手下合伙挤兑，自己又解释不出个一二，回过神来的金华城隍脸色几经变化，沉吟片刻，最后才黑着脸挤出这样一句话。

看自家大人脸色不好，日游神和四位将军压下心头的疑问，连忙扭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问。

“去看看其它鬼差行动的如何。”

金华城隍没好气的安排道。

“是！”

眨眼间，除了金华城隍，其他将军全部消失不见。

“那个…宁小友，刚刚那些都是你写出的字吗?”

金华城隍走上前去，笑眯眯的问道。

其实刚开始见宁采臣掏出一沓草纸时他便猜测应该是他自己写的字，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字竟然能脱离了草纸在空中凝形。

要知，他生前几十年来从未有闻诚意境写的字能在空中化形杀敌，想要化形，那最起码也得正心境，心意彻底循天地正道而行，方才能以胸中浩然正气为引，以意念为路，沟通天地之间正气，这样便能无中生有变化出刀枪剑戟之类的形态。

但这样又跟此次的情况不太一样，此次这些字并不是化为武器之类，只是从纸张上脱离而出，如同蜂群一般攻击敌人。

而更诡异的则是，这些字竟让他感觉到惊惧，是那种来自灵魂的惊惧…

“恩，闲来无事所写，没想到竟如此厉害。我还以为除了写字时能刮阵风就什么用处都没有呢。”

宁采臣也没想到自己写的字如此厉害，感觉比燕赤霞之前给自己的符咒还要好用。

毕竟自己没有法力，用符咒只能靠丢，可若是丢不准那就完了。而自己写的字好像可以自动追踪目标。并且自己写出来也不像燕赤霞画符时那么辛苦，若是平常多写点，出门带上一堆，遇见些妖魔鬼怪直接丢出一沓就行了。

就是这威力好像要比符咒小上不少，自己丢了这么多才将重伤的骆怀远打的魂飞魄散，而燕赤霞的符咒应该只用两张就行。

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真正手段，而不像符咒只能说是外物。

慢慢来吧。

“呵呵…那你写的时候除了起风之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干笑两声，金华城隍继续问道。

“没有吧…”

“哦…”

看打探不出什么情况，金华城隍估计宁采臣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他也只好放弃，看来只有问问省城隍大人是否知道了。

“方兄，我确实没有做什么，你也不要说什么追随之话。如今你大仇得报，你若是想投胎或者想继续修炼，小弟我倒是可以再求城隍大人…”

拉起依然震惊不已的方山，宁采臣温声道。

杀罗鸿飞、骆怀远，他其实做的这些大多都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给方山报仇。说来也就一个捞他的尸体算是确实帮了他，不过那也是两人的利益交换而已，所以宁采臣实在感觉自己当不得他如此大谢。

“主人，方山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但鞍前马后还是可以的，还望主人勿要嫌弃。”

回过神来的方山听宁采臣不要他追随，马上又单膝跪地，恭敬道。

“你，…”

宁采臣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