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日后,武邑县城。
“那两个人是谁啊?”
“那个白白净净的是后面那条街的穷书生,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倒是没见过,应该是外乡人。”
“是他啊,还以为几个月前他就死在外边了呢!”
“唉,现在才回来,一切都变了啊…”
听到门窗内的议论,宁采臣二人并没有理会。
牵着马行走在城内,看着如今凄凉万分的武邑县城,宁采臣只是感觉好生的陌生。
倒不是说县城内的房屋布局有什么大变化,而是说城内他生活十几年的那熟悉的感觉已经变得一点都认不出了。
先前的武邑县,虽说是个偏僻小城不甚繁华,但人来人往,走街的,卖货的,虽然有些乱像,但表面上倒还算平静有些人气,可现在呢?短短四五个月的光景,县城愈发破败不堪,街道上枯枝烂叶纷飞,惨死的尸体随意被堆放在一起,连个草席裹身都没有,临街的商铺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唯有一双双警惕而又麻木的眼神透过被层层加固的门缝窗口不住的打量外边的世界。
这仅仅几个月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唉,这世道,已经走到末日了,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境地了。”
想想前世灯红酒绿安定和谐的天堂生活,再看看眼前的地狱之景,宁采臣愈发觉得这世间的可悲,也愈发觉得不能忍受。
“贪官污吏横行,哪有百姓的活路,要我看,唯有杀了所有尸位素餐之人才能救天下。”
一旁的夏侯瑾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其实他也是深有感触,仅仅十年,这世道已经烂成了这样,实在是难以相信。
“唉,哪那么容易啊。”
听闻夏侯瑾认为杀光所有贪官污吏便能救天下,宁采臣不住摇了摇头。
倒不是笑话他想的简单,毕竟夏侯瑾只是一介武夫,受眼界和思想所限,根本看不到这世间的症结,要知这世道早已经从上到下整个都烂完了,只是修剪些枯枝哪能有什么改变。
在宁采臣看来,如今唯有将这颗大树整根撅掉换上新的生机旺盛的小树苗方才能将这片天地再次泛发生机。
虽然,这种方法已经被历史无数次证明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哪有什么真正的解决方法呢。
一步跨到社会主义?还是洗洗睡吧。
“走吧,总有法子的。如今之计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摇摇头,不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宁采臣对着夏侯瑾示意到。
“不去还债,不回家?非要先去吃饭…”
搞不明白宁采臣打的什么主意,但想不通就想不通,夏侯瑾也没多想,跟着宁采臣便来到了一处酒家。
“这家店不是什么善地,你确定要来这吃饭?”
夏侯瑾眉头微皱,传音道。
他肯定是不怕,地府都去过,不过一家小小的黑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因为这种地方一看就不是吃饭的地方,何必进来自找麻烦污了眼睛。
“吃饭是假,办事是真。进去吧,等会细说。”
宁采臣面色不变,微微打量了一下旁边桌子上七八个大汉,对着夏侯瑾小声道。
宁采臣打量这几人,这几人也在打量他这个小肥羊。
“这不是聚宝斋收账的那小子吗?”
“聚宝斋早就没了,他还傻乎乎的呢。”
“他旁边那家伙看起来不好惹。”
“就他一个人…”
没有理会旁边几人,宁采臣二人寻了个位置便坐下来。
“来两碗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