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奇怪,烽火系统早已取消了,除非、除非电话、电台都坏了!孙上尉,我记得边关上只有凤凰山山顶和这条线上的高山上建设过烽火台。”
孙上尉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不好,是凤凰山!
少校,还记得那个笑嘻嘻的少年陆去病吗?张记粮油铺,傀儡人的毒粮食,一定是凤凰山关隘受到了攻击!”
“没错,凤凰山关隘!奶奶个熊,是我大意了,居然还在等国安的报告,没有增兵!”
两人说话间,话务员奔了进来。
“灵山电台方院长发来了明码电报,凤凰山烽火台被点亮,傀儡人叩关,快去救去病!”
“紧急集合一营,不,一营,二营集合!三四营留守待命。”少校毫不犹豫的高声下令道。
五分钟后,两千匹战马在操场上排列整齐,一队队从军营大门有序的鱼贯而出。
大量马灯照亮郊区公路,骑兵们一人双马,往西疾驰,隆隆马蹄声响彻天地。
长长的骑兵队伍向着西方杀奔而去。
......
陆去病在凤凰山山顶看着噼噼啪啪燃烧的火堆,眼神茫然。
火光掩映中,陆去病脸上明暗交替,心中的念头也同样如此。
山下一排的弟兄们正和傀儡人生死搏杀,加入进去吧,基本就是个死。
脑子有病才去送死。
可就这么回去,英雄变狗熊不说,良心怎么过的去?撇下二十个战友独自偷生,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算了,还是回去和他们死在一块儿吧,反正自己也是真的有病。
高质量的多活了好多天了,死也值了!
陆去病下定决心,回到了悬崖边,将麻绳系在了一块大石上,背部朝外双手交替,往下出溜。
以他单身两辈子的手速,下去的极快。
几分钟后,他隐隐听到下方震天的杀声,扭头往下看,城墙上下被太阳能大灯照的雪亮,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城墙上下两群人正生死相搏。
无数装着浮土的麻袋堆成了一条坡道,直通城墙;四架云梯还剩下两架可以正常使用;六七个战士全身插满箭支,躺在城墙一角生死不知。
而剩下的战士分别在三处小战场打成一团。
一个夜叉礌被放了下去,从麻袋坡道上一路滚下,碾出了一条血胡同。
“拉上来,郑勇,带人守住剩下的两个云梯。”张排长嘶哑的喊叫着。
“拉不动!底下有无数傀儡人拽住了夜叉礌!”光头李德华帅气的面容都扭曲了,一起往上拽的另四个战士都被粗绳越拽越往下。
底下几十个傀儡人互相缠绕用力,连绞车和战士一步步被拉了过去,就快贴到城墙边。
右侧防守云梯的甄怀仁已筋疲力尽,他的长枪早被夺走了,手上的长枪是陆去病的。
就算郑勇在侧两人一起乱捅,也架不住傀儡人七手八脚的缠绕拉扯。
双方隔着城墙拔河已久,两人眼看体力不支,长枪就要被夺走。
接下来只有被淹没啃食的份了。
“怀仁,你跑吧,守不住了,排长那儿已经没人可派了。”郑勇死命抓着枪,双脚抵在城墙上,身体都快接近城墙了。
“我是个军人,不能让父亲以我为耻!”秀美的甄怀仁满脸血污,尖利的喊叫着。
“那就一起死吧,我也撑不住了!”
两人随时可能完蛋,绝望的情绪到了最高点。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两人身后的条石上。
来人在地上一个前滚翻,手中一把装弹14发的P14手枪举在身前。
“呯呯呯!”
一把手枪突兀的出现在郑勇和甄怀仁中间,几乎贴着俩人的耳朵朝近在咫尺的傀儡人脑袋开了枪。
站在云梯上方的高大傀儡人正张着血盆大口死命夺枪。一颗子弹瞬间穿过大嘴,白色脑浆和鲜血从脑后喷了出来。
它顿时失去意识,手一松,掉下了云梯。
随即枪口微移,云梯上并排夺枪的另一傀儡人被打爆右眼。
眼前一空,陆去病仍往前凑,身体贴住城墙,举枪对云梯下方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傀儡人开了枪。
云梯上的傀儡人被陆去病几枪清空。
郑勇和甄怀仁正奋力拔枪之际,对面突然松手,两人抓着长枪先后仰天摔倒。
“我去帮排长,你们继续捅!”
城墙上硝烟未散,一句话飘在空中,陆去病已闪电般向城墙左侧跑去。
“陆去病!你特么早来一分钟会死啊,我都快吓尿了。”郑勇大声骂着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少尉,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去病这个兔崽子在我耳边开枪。”
甄怀仁已端起长枪守在云梯上方,表情兴奋之余又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