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休息，幕间休息，我来给几位领导送水。”陆去病殷勤的从会议室桌上拿了几瓶水，分发给了钱警督，李局长，甚至也没漏了江林部长。

“终于有尊老爱幼的人出现了，世风不古啊，除了曹执政家哪都不给我上茶。”

“局长，您凶名在外，没人敢亲近。我们可是自己人，尊老爱幼院里从小就教。”

“你得了吧，我可听方教授说，你把人从天台上给踹下去了。”

“救人嘛，有时就得狠一点，您说呢？”

“嗯，这话原也没错，小伙子有前途。”

“知己啊，李局高瞻远瞩，恢弘雅量。”

两人说了没几句，很快两本记录被送了过来，当晚值班的门卫大爷也被找来了。

古烈和张警官分工翻着出入记录和值班表，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相关记录。

“去病，你预料的完全准确，袁凯就是4月30日晚值班的干部。”古烈笑道。

“小陆，这里有记录，当晚8点，张药剂师驾驶着一辆马车入内，没有出去的记录。”张警官跟着说道。

甄怀仁不自觉的插嘴道：“人死了，马车去了哪儿？”

现场冷了下来，一时无人应答。

钱警督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怒火大盛。

“我也不护短，西区铁林严重渎职！这么明显的漏洞，火场这么多问题都视而不见。”

”钱胖子，能不插嘴吗？审案子呢，家里的事别拿到这里来浪费时间。饿着我，等会你得请我吃佛跳墙。”李局长不耐烦的打断他。

“咳咳，我没钱，去病你继续。”

“好的，我继续问，先要和门卫大爷聊聊。怀仁，能把喜欢杀人灭口的袁凯厂长带出去吗？我们得商量一下案情了。”

“拖出去，去病，你继续！”甄怀仁挥挥手，几个黑制服拖着袁凯出去了。

陆去病转过头来，冲着门卫大爷微微一笑，笑容亲和，大爷却觉得惊悚万分，浑身出汗。

“大爷，坐，贵姓啊？家里人都还好吧。”

“免贵姓路，好，都好。”

“路师傅，知道包庇嫌犯的法律后果吧，这把年纪就不要去监狱玩了，我怕你回不来。”

“知道，知道，小老二不敢撒谎。”门卫路大爷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把4月30日当天，和张药剂师有关的事说一遍。”

“哦哦，那天晚上8点不到门口突然来了辆马车，张药剂师过来登记，说有个紧急的实验要做，第二天要交报告，然后赶着车进去了，后来，后来……”

“不要吞吞吐吐，说实话！”陆去病厉声喝道。

“过了一会儿，袁厂长来巡查，我，我就睡着了。”嫪师傅红着脸低下了脑袋。

“是吗？是他在门卫室时你睡着了？还是走了以后。”

“我记不清了，那段记忆很模糊，我趴在桌上睡的很死。直到袁厂长叫醒我，说失火了，让我打电话给消防队，我才醒了过来。”

“你说张药剂师驾驶着马车进厂，有没有检查？有什么不对？”

“他们都是有级别的，我一个看门的怎么敢检查。”

“有没有发现张药剂师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有点不苟言笑，对了，马车里可能有什么东西坏了，停车的时候嘁哩喀喳的。我还问过他，他说喝水的玻璃杯打碎了，等会找个垃圾桶扔了。”

“消防队灭火，你跟着上去了吗？”

“没有，我还要守门，过不了多久警察又来了，搞到半夜人才走光了，后来我就和赵师傅换班，回家去了。”

“嗯，你在一边坐着，想起什么再来说吧。”

路师傅乖乖的坐到会议桌后排椅子上，在座的人也都不说话，气氛诡异了起来。

矛头切切实实指向了袁凯，可没有证据，没有线索，更没有张药剂师的下落。

“小伙子没辙了吧，把袁凯交给我们吧，只要人还活着，总会说的。”李局长缓缓的站了起来，慵懒的说道。

周边的人都觉得全身发冷，尤其是江林。

“迟则有变，只怕他的同伙收到消息，转移后销声匿迹。这一点袁凯也是清楚的，他只要撑过24小时，连定罪都做不到，就只有误杀的罪名。”陆去病摇头道。

“有什么招就快点使出来，年轻人要有点锐气。”钱警督插话道。

“是！我意思是，从袁凯的动机上考虑就能找到突破口。胡厂长，他不是傀儡人吧，他有没有不认识人的情况发生？”

“没有，袁凯很久没有长时间休假了，在厂子里十来年了，每个人都认识。业务也是熟练和合格的，除了失火案处理的有些仓促。”胡厂长回忆了几秒后回答道。

“那就好办了，他这个年纪做这些事，无非被人用各种手段买通了。对了，胡厂长，他结婚了没，厂里有没有记录他的家庭住址。”

“据说他老婆孩子在南部的乡下，平时一个人在红城。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奇怪，几次早上开会他都迟到，听说他已经从宿舍搬出来到外面住了，我也没关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