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斜上三竿,陆去病才懒懒的从床上爬起。
昨晚忙活了很久才回家休息,李署长特别体谅的让他晚点去上班。
反正李在容被杀案被国安接过去了,不用着急忙慌的跟进,欧若拉的油画不知道好不好,但她的素描画已经传遍红城,甚至连周边的城市都接到了协查令。
帮上了忙的欧若拉很是兴奋,一早上又拎着早饭到402,叽叽喳喳的和麻将、小白打听案子的进展,倒是很体贴的没有叫醒陆去病。
现在她每天都在402混,都快变成了女主人,只是还没住进来而已。
连小白都习惯了欧若拉进进出出,这位包租婆是相当的给面子,对陆去病的弟弟妹妹那叫一个客气,吃的更是一袋子一袋子往里送。
睡眼惺忪的陆去病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去洗漱,也不顾及形象不佳。
少年睡醒刚起,带着股荷尔蒙的原始味道,生机勃勃的样子让某个包租婆暗暗流口水。
吃完早饭已十点出头,三人一熊还是去上班了。
三十多万就剩下个零头,不打工是不可能的,开玩笑说让包租婆养,脸还是要的。
刚进警署,值班的前台警花拉住陆去病,指了指接待厅角落一个小男孩:“去病弟弟,这个孩子一早上就来了,等你好一会儿了。”
陆去病刚转过身,听到动静的孩子就已起身冲了过来。
是曾经帮助他破了红楼案的小小张。
瘦弱的小小张脸涨的通红,眼里已涌出了泪水。
陆去病赶紧蹲下,抱住了冲过来的小小张。
“陆警官,赶,赶紧的,救,救人!”
“怎么了?慢点说。”
“是杜笙,他受伤了,昨晚受了重伤,现在在地下城的家里。
那里没有大夫,还有人在追杀他,目前小杜笙的妈妈在照顾他,他已经快不行了。”
“这么严重?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有人追杀一个孩子?”陆去病大惊失色急问道。
“我也不清楚,最近我在地下城讨生活,是小杜笙的妈妈找到我,说他受了重伤,让我来找你救命,说他为了你去打听消息,被人发现,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好,我去拿药箱,这就跟你走。”
“陆大哥,你不能穿警服去,地下城的人看到警察会很紧张,甚至会赶你走的。”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化个妆马上来,小白,等会儿倒杯水搞点吃的给小小张,麻将,你去找署长跟她说一下情况,我没时间和她请假了。
麻将和维尼别去,太显眼,小白等会驾车送我们去地下城,自己回来。”
简单安排好,陆去病跑去法医室,准备了一点医疗用品和药物,找了个布包装好,飞快的跑到自己座位上,将从灵山穿来的T恤和牛仔裤换上。
跑出去时又随手抓过一个警花脸上的眼镜戴在自己脸上,拔腿就走。
“小红结界,借用一下,出任务化妆。”
“哎,你借我眼镜干吗?人要不要借?”
嗲嗲的女声还在警署大厅里回荡,陆去病早已去远了。
陆去病带着小小张从警署出来时,小白已套好了警车,他一把摘了车上的警徽,指挥小白往北疾驰。
马车在小小张的指路下,上坡下坡,左拐直走,近一小时后,逐渐靠近了北部山区。
“停车!再过去容易被发现,马车还是太显眼了,我们走过去吧。”
马车停在了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边,陆去病和小小张下了马车。
“小白,你先回警署,有事我会联系警署或大壮的。”
“当心,方院长说过,地下城很乱。”
“知道,走吧。”
打发了小白驾车调头走人,陆去病就要往前走。
“慢点,陆大哥,我们就这样进去,一定被人注意。说不定会引来追杀小杜的坏人。”小小张拽住他衣角,轻声说道。
“我没去过地下城,只有一个进口吗?”
“嗯,地下城在山的肚子里,只有一条窄路通行,边上还有条河。上游发大水时连窄道都会被淹没,只有水路可以走。”
“这就有点麻烦了,你经常在地下城混,那边什么样的人最不起眼?”
“卖柴火的苦力,地下城里的有钱人和开店做生意的都用电,一般人都烧柴火煮饭做菜,有些年老体弱,孤儿寡母的没力气出来砍柴挑柴。所以卖柴火的人常年都有,出点力气就能勉强度日。”
“好,我们就卖柴火,哪里去砍比较合适。”
“当面大山上靠山脚的都砍完了,还是去侧面的山上比较合适。”
“走,抓紧时间。”
……
大半个小时后,陆去病背着一大捆砍下来的树枝,沿着小路向北艰难前行。
“小小张,我背着几十根小孩手臂粗的树枝,你就背一根,会不会有点违和。”陆去病气喘吁吁的侧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