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不曾说而已。

她不曾将她的高高在上真正表现出来，但他早已自惭形秽。

然而，当她拒绝了他的提议，拒绝了逃生的希望，将最后一条生路留给他时——

那一瞬，他想，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

除了她。

她冲出掩护前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做一个好人。

可这世间如果没有了她，他还需要做什么好人？

她生，他便生。

若她死，他也不会苟活。

她是他的救赎，是他三世轮回中唯一的光明，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陪葬——

包括他自己。

好在，他再一次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她为他争取了时间，他的人也及时赶到——

她身中数枪，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终于留在了人世。

但是他却不敢再靠近她，在他没有彻底拔除身边潜伏的危险，在自己没有戒掉丑陋的毒瘾时。

他远远推开了她，克制了无数次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他的心中一面狂喜着她的主动，另一面却越发害怕失去。

那样的失去，他不能再承受一次。

若还有下一次，他不知自己会不会彻底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