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夜猫”,在西京城租住了一处宅院,并把他年近五旬的寡母接了城里来住。他的老娘柳氏虽然知道儿子不务正业,尽干些鼠窃狗盗之事,却也没有法子,想管也管不了,毕竟儿子还算孝顺。
柳氏住进了城来,却也不想依靠儿子那不义之财来度日,平日里靠给人家浆洗缝补,也勉强能生活。
夜猫却享不了那份清苦,虽然觉得雨夜作案保险些,然而这样的天气却也难得,眼看手头的钱两就要用完,母亲挣的那点钱,那里顶用?为难之时也顾不得是不是雨夜了,正准备冒险作案,恰巧今日天色阴沉,果然夜里下起雨来,令他兴奋不已,认为真是天赐良机。
雨夜的街面上,大多店铺早早关了门,深夜的大街上,已很少有行人,此时,正是夜猫行动的好时机。他穿戴好油衣,扎好缠袋,腰里别了那把带鞘的短刀,便悄悄转出门来。
翠儿舅家,可是大户人家,被夜猫盯上也不是一日了,今夜终成了他下手的目标。在过街处,他蹿上屋顶,沿房顶,走过几处住宅,便来到翠儿舅家的宅院。
夜猫翻入院内,偷盗得手,暗自欣喜,却没料到刚窜上房顶,准备跑路,却发现有个人,如雕刻般的挡在了面前,不觉轰去魂魄,本能的把腿就跑。没跑多远,竟然又被那人挡住去路,他搞不清对方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动作绝不可能这么快,如果是...心内想着,不觉激灵灵打个冷颤。他定一定神,拔出短刀,一边喃喃呐呐的骂着,一边大着胆子逼近小夏来,冷不防朝小夏刺去。
小夏的本事,不用箱里去取,那控制人的手段,虽然不如从前,却依然出神入化。前文曾经说过,小夏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暗中控制一个人的动作,如今又派上了用场。
夜猫的短刀刺来时,忽然有一股力道注入了野猫的体内,他只觉得各个关节部位,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竟然站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了。这厮不觉毛发悚然!如果是白天,你会看到野猫那张脸,犹如成精的东瓜,青一回,黄一回的。这般情景,夜猫那里经受过?惊恐的哑声说道:“神天菩萨,你饶命啊!”
小夏见他求饶,收回了一些力道,使他能够动得。但有一股真力,依然控制在夜猫的肩胛骨周遭,野猫稍一用力,就会疼痛难忍。
小夏喝问:“堂堂男子,为什么偏做这鸡鸣狗盗的勾当?”
夜猫听小夏说话了,才镇定了些,怯生生的跪求道:“神天菩萨,请饶恕小的则个,都是生活所迫呀。”
小夏道:“我也非神,若拿生活所迫,作偷盗的理由,那天底下还不都是盗匪了么?”
夜猫分辨道:“大爷有所不知,小人确实困苦,平时找不到事做,仅靠母亲为人浆洗缝补度日,实在看不得母亲受苦,今日不得已干了这勾当,谁成想栽倒了神一般的爷手上。您若真是神仙,就把我收了去吧,也免得小的在这世上受苦,只是我那苦命的母亲,日后更是无依无靠了,若是生了病,谁能给她一口水喝?”一边说着,落下泪来。
小夏听他说得可怜,顿生怜悯之心,又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感叹道:“人生不如人意,又岂只你我?只是也不能成为干这种勾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