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少年时的小夏,因为走过了那座神秘的桥,而来到了这边的世界,他的肉身却留在了那座没有时间的桥上。在方丈的帮助下,他有了不同于常人的身体,却没有常人的本能,致使他对男女之事的理解,也有了偏差。说他一点不懂,他又有自己的道理,说他懂吧,又不像常人一样有分寸,所以才和翠儿的思想有了“冲突”。
小夏和七公主处在一起时,同样是没有私心杂念,只知道衷心护主。七公主则因那次受到老虎惊吓,而得了一种奇怪的癔症,从此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以至于做事不计后果。两人在一起,大大咧咧,让人见了,免不了被误为是“不检点”。这两人自己却觉得没有什么,因此全不顾别人怎么看。那毕竟是在七公主的势力范围内,属下也不敢说什么,私下里却免不了有议论。小夏耳尖,偶然听到了也是似懂非懂,倒是觉得自己或许哪里该注意一点,内心却更加懵懂了。
而今和翠儿在一起,在男女情事这方面,那思想上的差异却就显现出来了。比如那晚,翠儿因为小夏不理她,要拧小夏的脸,被小夏抓住了手,翠儿却顺势歪在了小夏的怀里。对翠儿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幸福”。而小夏却想起在白云观时,那些人对他和七公主的私议,觉得这是在舅家,也让人说时就不好了,因此才说了翠儿两句。而翠儿却认为:只他两人在屋里,那门还虚掩着,没人会看见。因此,这两人的思想才不一致。
今在街上,虽然人来人往,小夏觉得给翠儿擦眼泪也没什么不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翠儿却觉得难堪,并因这事恼小夏。致使小夏感到迷惑!甚至觉得:这红尘中的事,过于繁杂!
小夏见翠儿要打自己的样子,想起翠儿因想家落泪的情景,倒真想让翠儿打自己几下,也出出她心中的怨气。想翠儿在家时,受到爹娘的百般宠爱,什么事都依着她,如今在外,作为哥哥不宠着她,谁还宠她?于是抱着头,像是求饶的样子叫道:“小姑奶奶!又发作了。”
翠儿见他装怂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下手,“咯咯”的笑弯了腰。
小夏见她笑得像朵花一样,说道:“别闹了,趁现在没事做,你还不给家里写封信?”
翠儿道:“嗯,我正有此意,需你给我找笔墨来。”
小夏去舅舅店铺的柜台上借了笔墨,要了封皮纸张,给翠儿拿来。
给爹娘写信,翠儿还是第一次,思忖半响才提起笔来,刚写一句“不孝女儿恭请爹娘福安”,眼里已滚下泪来...
小夏见状,不自觉的要拿衣袖给翠儿拭泪,想起街上的情景,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舅舅一步迈了进来。见翠儿抹眼擦泪的,问是怎么了?
翠儿反倒不好意思了,放下笔,抹一把眼泪说道:“没啥。”
小夏道:“这不正给家里写信呢,刚拿起笔,先哭起来了。”
舅舅笑道:“这孩子太娇气了,这才离开家几天先这样了?我看这跑商的事,你也别去了,这一路若是哭哭啼啼的,怎么成?”
翠儿哭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写信,想着是跟爹娘说话,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