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霜容白皙的面容上隐隐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雾霜,使得她看起来犹如画中的女子,只是气质不再文静柔弱,而是高冷得令人只敢远观,不敢接近。
她竟然徒手接杀剑?
这种事情李天羽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个女人真有魄力。但是根据他推测,燕霜容的右手绝不会好受,纵然对方所戴的手套达到次王级,右手恐也无力再战,严重的话一只手可能已经废掉。
燕霜容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脸『色』,也没有人能看见她的右手。
看着她将右手藏在了衣袖中,李天羽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忍不住咳嗽几声,强忍住气血翻腾的肺腑问道:“还要继续吗?”
燕霜容没有回话,她的左手已经给出了答案,寒光慑人的短刃再度划起莲花图案。
李天羽一咬牙,再次使出了杀剑,诡异的剑招没有半点声势,但是却有一种魔力影响着周边的看客,令所有人感到窒息。
燕霜容手中的莲花来不及成形,便抛出罩向李天羽。
下一刻,只见一道影子在阳光下划过,随即听得一声脆响。
莲花犹如烟火散去,燕霜容手中的短刃齐根而断。
李天羽的身影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左右两侧的脸颊同时挂了两道血痕,看起来向两撇胡子,手臂上的衣衫也碎成了布条,『露』出的肌肉上隐隐见到有血迹渗出,对此他不为所动,锋利的剑尖稳稳地抵在燕霜容的锁骨上。
时间仿佛凝固,天地之间万籁俱寂。
二人对视了五个呼吸,李天羽才开口说道:“似乎是你输了!”
“是呀!我输了!可你为何不刺下去呢?”燕霜容微微一笑,容颜如冰雪融化,她轻声,道:“你应该刺向我的咽喉呀!或者我的心脏!一个男人这般手软,怎么行走江湖。”
“你为何张口闭口总是离不开打打杀杀?做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不好吗?”李天羽一脸无语。
他搞不明白对方哪里来的那么大杀『性』,难道身穿一件红『色』的衣服就以为自己是火云邪神吗?
燕霜容把视线从锁骨上的剑锋转移到李天羽的脸上,反问道:“江湖不就是打打杀杀的是非之地吗?”
“可是江湖并非地狱!”李天羽说道:“你我无冤无仇,何必拼得你死我活?”
“地狱?这个名称不错。”燕霜容先是一怔,然后格格笑道:“无冤无仇生死相拼的人难道还少吗?只要想杀人,这个念头便可以成为动手的理由。”
“那我不想杀你,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放你走的理由?”李天羽的确不想杀燕霜容,除了直觉,没有其他理由。
“呵呵呵……”燕霜容放声大笑,声若银铃。
李天羽本以为她有话要说,谁料突然红影一闪,燕霜容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掠去,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
看戏的人还未散开,燕霜容突然朝着一群人所在的方向飞去,恐慌的人群当即混『乱』起来,一片人仰马翻。好在她并未停留,径直从人群上空掠过,飞快地消失在了远处。
即使如此,不少人也被吓得小便失禁,可见燕霜容凶名之盛。
李天羽眼见对方逐渐远去,连忙叫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追踪到我的!”
“今天心情不好,下次再说吧!”燕霜容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还有下次?”李天羽感到两腿之间一紧,他可不想再见到这个女疯子,这辈子都不想。
随着燕霜容的离去,众人头顶上的阴云也随之散去,尤其是飞羽宗的黑衣老者以及一帮手下。
黑衣老者抹了一把额头,上前行了个抱拳礼,说道:“老朽飞羽宗吴桂生,见过飞扬尊者?”
“飞扬尊者?”
李天羽一怔,旋即明白了,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凌飞扬。
这一波『操』作有点让人尴尬,要不要澄清身份呢?
左师家的威胁还未确定是否解除,眼下李天羽觉得自己不宜抛头『露』面,经过短暂地思索,他决定冒用一回凌飞扬的名头,反正也没给人家丢脸。
当然,此地是不宜久留了,李天羽寒暄了两句便像燕霜容一样飞遁而去,留下了凌飞扬在飞羽城战胜燕霜容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