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公孙先生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道:“江湖上的朋友都称老朽无所不知,可老朽对最近一年的棕榈山庄一无所知,实感惭愧,因此打算亲自一探究竟。”
“公孙先生的面子郑某多少要给一点。”郑密山上前一步,抓起铁燕宗四名青年桌上的一个酒碗,道:“不如这样,公孙先生只要喝下这碗酒,便可与郑某同行。”说罢他挥手将酒碗甩出。
酒碗在空中高速旋转,飞行速度却好像吊着一根绳子慢慢滑过去。
公孙先生神情凝重,待酒碗来到眼前时,他突然抄起桌面上一个饭碗,抬手套上酒碗的碗底。
饭碗中本有大半碗米饭,在旋转的酒碗下渣粒四射,公孙先生手上一拧,顺着酒碗的旋转方向转起来,整个过程中没有一滴酒溅出来。
直到酒碗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他才一把抓住,抬起将酒倒入口中,掸了掸溅在身上的饭粒,道:“老朽谢过郑先生手下留情。”
“好手段!恭喜!”郑密山面不改色。
公孙先生这一手算不得如何高明,但是又不得不说是颇具创意,用碗中的米饭卸去部分旋转的力量,再以太极原理卸去剩余的旋转,无疑是个好办法。虽说米粒飞溅,不是太还快,但是碗里的酒一滴也没有溅出。
至于“恭喜”这二字,很多人觉得是公孙先生通过了考验,只有李天羽和杜隐超神情一动,二人皆是发现公孙先生的实力竟是达到了真武境初期。
他身边的少女凤儿终于昂起头,一脸得意之色,好像方才出手的是自己一样。
郑密山并没有在意凤儿的神态,他甚至没有看一眼,他的目光已转到了另外一桌,是那名气度不凡的儒雅中年人。
面对郑密山的目光,儒雅中年人同样毫无惧色,面带微笑抬手道:“在下风柏岳,还请郑兄手下留情。”
风柏岳这个名字一报出来,在场除了李天羽和凤儿,其他人皆是露出意外之色,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甚至对此人的事迹有一定的了解。
风儿小声道:“爷爷,这位风大叔很有名吗?为何大家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公孙先生含笑道:“这风大叔的确很有名,他乃是‘平远号’的主人,平日里来往于千洲群岛与圣朝大陆之间,他的大船每次航行都能够满载旅客,因为他本人就是洪武境强者,很少有海盗敢打‘平远号’的主意。”
“原来他是一位船长呀!”凤儿一副了然之色。
“他除了是‘平远号’的船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公孙先生说道:“他的授业恩师乃是棕榈庄的上一任庄主林天仞,而现任庄主林绝壁是他师兄,因此他也算是棕榈山庄的人。”
公孙先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可是仍然引起了风柏岳的注意。
风柏岳转过身来,抱拳道:“公孙先生果真是无所不知,在下佩服!”
“风先生过奖了。”公孙先生一脸谦虚,他所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辛秘,千洲群岛上很多人都知道。
“原来是风船长。”郑密山盯着风柏岳,道:“既是棕榈山庄的弟子,郑某就更不能手下留情了,吃郑某一刀。”
话音刚落,他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柄暗灰色的宽刃横刀,同时一股暴戾的气息散发出来。
风柏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神色严峻,随即郑密山一记“力劈华山”当头劈下。
刀锋周围气劲肆虐,几乎要把空气撕裂,直面这一刀的风柏岳忍不住心惊肉跳,他心知不可力敌,连忙一记侧翻跳上隔壁一张空桌。
只听咔嚓一声,那张木桌四分五裂。
在木桌四散的同时,风柏岳接着一记后翻落地,又连续翻滚两圈,刀锋气劲呼啸而过,他衣襟乱舞,气劲却并未击中他半片衣角。
刀气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抱拳道:“多谢郑兄手下留情。”
“郑某并没有手下留情。”郑密山摇头道:“你也没有接下郑某一刀,你这是在躲闪,并没有接招。”
风柏岳姿态摆的很低,抱拳道:“郑兄的刀势太过凌厉,在下自问无法硬接,只好躲闪。”
“郑某方才说过,接得下我一刀才算,闪躲不可作数。”郑密山握住刀,气息隐隐待发,似乎随时可能出刀。
风柏岳沉默片刻,咬牙道:“那就请郑兄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