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内直阁,似乎比平时更为安静。大家都在自己的桌案前或者榻上看书练字打坐,各忙各的。冷玉生披散着头发,坐在自己的案桌前,提起笔,想到言木槿最后回眸一笑,唇角微笑着出了神,忘了自己提笔是要写字还是画画,直到笔尖上的墨水滴落在白纸上发出的声音,他才悄然回神。
这时,林柯走过来,问冷玉生:“小十去哪了,就寝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回来休息。”
冷玉生将笔搁好说:“可能在师妹那边,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他心想,估计是在言木槿那边玩吧,以他的性子,不会不敢回来,这里老四老六老七老八,随便抓一个都是护身符。
“小九,这么晚了,你还是去把小十叫回来,师妹的伤不能见光,本来就不适宜进房,现在还不回来,等下影响她休息养伤。”郑征斜躺在床上边看书边对冷玉生说。
冷玉生犹豫了一下,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想见她却有点退怯,不知道见她该说什么。但是冷玉生还是起身披好外衣,抱着言木槿的裘衣出了门。来到丹井楼前,徘徊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没想到这一敲,门却开了。冷玉生感觉奇怪,他走进去房里,只见房中一片漆黑。他打开火折子,点了灯,房间里并没有人。他走到言木槿榻边的案桌旁,俯身摸了一下砚中的墨,已经凝固许久。房中渗着寒意,应该是炭炉许久未点着了。他眉头一皱,难道出事了?
他赶紧回到内直阁,把郑征从床上拉起来,说:“小十他们不见了。”其他人听到了,赶紧都围了过来,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不见。”冷玉生把今天他们在齐天林遇到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壶梁山那么大,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找师父吗?”林柯紧张地问。他最疼的师弟就是崔小冬。
“先别惊动他老人家了,小冬虽然调皮捣蛋,但是不会乱来,这么晚没回来肯定是在哪迷路了。”郑征分析道。
“小冬胆子不大,壶梁山陌生的地方肯定不会去,那是去哪了?”林柯着急地说。
“壶梁山上小冬活动范围内,又能让他迷路的只有一个地方···”郑征话还没说完,冷玉生便说出来了“是十方谷。”
吴鸿飞他们一听到十方谷,脑袋隐隐发疼。“十方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还是找师父吧。”林柯望着窗外,心想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崔小冬会不会冻到。
“这样吧,我们先推测一下路线。”郑征拿出一张纸,画了一下齐天林的路线。这时何野说:“照小九说的,小十和师妹往这个方向跑,那么他们会到守中林,守中林出来便是紫阳观。这里没有其他路线,怎么会失踪呢。”
“不对,这里其实还有一条路。”郑征说。冷玉生被郑征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他想起尹柏寂曾经告诉他们十方谷有一个入口在齐天林和守中林的交叉处,但是那里布了阵法,肯定是崔小冬他们跑得太慌,误跑了进去,进到了十方谷的入口。冷玉生沿着齐天林和守中林的交汇处,又画了一条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