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冷玉生牵着言木槿的手,慢步走上阶梯。
“我发现你们男人哄姑娘的本事都是天生的。”言木槿嗔笑着打了一下冷玉生的手。
“我从来没哄过你。”冷玉生拉开门扉,和言木槿一起走进屋里。
这屋子建的极其简单,进去便是正厅,厅的正中摆着一张大方桌,桌子上有盏油灯,一只小老鼠看到人后迅速从灯旁往下窜,言木槿突然想到了容若词中“人静鼠窥灯”的幽会场景,原来真的如此浪漫动人。桌子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两个香炉。
冷玉生笑着说:“我们以后在这里,可以倚着门扉喝酒读诗,弹琴吹笛,夜半观月。门口到时种满几株木槿,我们就在这里看它朝开暮落,无穷无尽。”
言木槿想到两人执手相依的画面,心悸动了一下,她搂住了冷玉生,心中喜不自禁:“得此良人,不枉此生”。
言木槿再往里面走,是睡房,里面只放了一张榻,其他什么还没有添置。里面也有一扇门扉,拉开便是花园。这是冷玉生说的。因为现在刚是融雪时节,外面还是一片白净,待雪融了他回来经营那处花地。
冷玉生拉着言木槿到正厅的门扉旁,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酒壶和酒杯,言木槿拿着酒杯靠在冷玉生的身上,一阵寒风吹来,言木槿轻轻抖了一下,冷玉生忙把她搂进怀里。惊蛰未至,大地还在沉睡中,皎洁的月光在他俩身上披上了银白色的薄纱,万物俱寂。言木槿贪婪地享受着冷玉生带来的安全感,挥去了心中的惴惴不安。
言木槿抱着棋盘来到松鹤亭,果然紫虚真人一早就在松鹤池中的大石头上练功。言木槿趴在栏杆上,看着她师父那苍劲有力的掌法,柔中带刚的步伐,一套健体拳下来,舒更活络,延年益寿,言木槿看到紫虚真人似乎包围在一个空气圈内,周围溅起的水珠没到紫虚真人身上便往回弹射。言木槿自从内伤的事之后,她再也不敢练习道家功夫,还是练回她之前的练习的拳脚功夫好了,反正她相信山下的人绝大部分只会拳脚功夫,包括所谓的江湖帮派。
“十一,今天这么有兴致找我下棋?”紫虚真人调息完毕后,来到松鹤亭。言木槿赶紧拿起放在炭炉的茶壶,给紫虚真人倒上一碗茶。
“许久不曾和师父切磋一下,特地过来找师父下两局。”言木槿把棋盘摆开。紫虚真人看了一眼言木槿,心中已经明白七分。他手执白子,缓缓下到棋盘上。言木槿的黑方下得毫无战略可言,七零八落。紫虚真人下了最后一子说:“我听说你和老六学了博弈之术,老六虽非名师,也不至于让你学成这番。”言木槿回过神一看棋面惨不忍睹,她吐了一下舌头,赶紧把黑子都收了回来,让郑征知道她下成这德性,以后不见她都有可能。
“师父莫怪,小徒一时失神。”说着赶紧收拾好,重新示意紫虚真人先下。
“说吧,找为师什么事?”紫虚真人将白子放好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