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就先在家里留住一段时间,待我写信邀请你姑母和姑父一同前来,将你和婉娘的婚期定下。劳伯,你给珏儿收拾一间厢房。”冷玉生于是和劳伯一起退下,留下杜在义坐在椅子上沉思,想起了之前从扬州传来的一些流言。
“杜洪,去常州把少主子请回来,跟他说冷珏来了。”
“是,主子。”在旁边候着的杜洪作揖后快速往门外跑去。
而芳儿在冷玉生出来之前,已经跑回去找杜婉娘,她开心地对杜婉娘说:“主子放心,我看冷郎相貌堂堂,文质彬彬的,和主子你甚是般配,老主子已经让他在翠竹轩住下,准备邀请冷郎的姑父姑母来商谈婚事。”杜婉娘听了,羞怯地低下头。
言木槿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看到杜婉娘羞答答的样子,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芳儿捂着嘴笑:“春心动了。”杜婉娘听了,羞得满脸通红。
她抬头问言木槿:“姐姐,你从扬州来的,可听过冷珏?”
“冷珏?”言木槿假装歪头想了一下,“不就是冷家二郎吗?妹妹你问这个是,噢···原来···”言木槿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姐姐别取笑人家,可知那冷郎如何?”杜婉娘羞红了脸,忙用手巾遮住了脸。
“听说他学道去了,坊间没怎么传他的事。倒是他那个大哥,风流韵事多得街头巷尾都有耳闻。妹妹怎么今天问起你这个未婚夫?”
“他···他来了···”
“啊?他来了?”言木槿大吃一惊,看到杜婉娘羞滴滴地点点头,心想不对啊,不是才刚下山吗?难道师父让他提前了?
“姐姐为何如此吃惊?”杜婉娘看着言木槿的表情,有点不解。
“没···我···我是想着我才和妹妹处了这么两个月,妹妹就要嫁人了···有点···有点···”言木槿故意叹了口气。
“姐姐,到时你要是再找不到你的爹爹,要不就随我到扬州吧。”杜婉娘说。
“这个···到时再说,妹妹大婚在即,姐姐真是替你高兴。”言木槿笑得一脸虚伪。
言木槿回到自己房里,拼命地扇扇子,越扇越热,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怎么一听到冷玉生来了,她的心这么慌,但是又带着一点雀跃?不行,虽然很想见冷玉生,但是现在还不是见冷玉生的时候,否则这门亲事肯定成不了。
她冷静了一会,细细一想,不对,为什么冷玉生已经到了苏州,蓝芩却没有捎信告诉她冷玉生到扬州?难道是一下山直接奔苏州来退婚?也不对,师父答应过她不会写退婚书,冷夫人又特别宠爱冷玉生,这门亲事肯定不同意退的?那他来干嘛?言木槿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冷玉生此番行动的意欲何为?难道是知道她在苏州?言木槿又使劲晃了晃扇子,定了定心神,决定静观其变,不行就走为上策。
第二天,言木槿和杜婉娘说她打探到自家亲戚似乎是搬到城外去了,她想去城外找找。她和杜在义告别之后,并没有带走一个奴仆,反倒是趁着天刚亮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杜婉娘很担心言木槿的安全,还派人去追言木槿,但是派去的人城内城外都找遍了,都没有人找得到言木槿。
言木槿溜回之前和周婆租的那间房子,第一件事情便是开怀畅饮。在杜家她都憋死了,既要装不识字,又不能喝酒,不能有江湖习气,天天装成温柔贤淑的姑娘家,她感觉心不自由,简直比坐牢还惨。想当年在紫阳观上,都没有这么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