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冷秋珍开口了:“我的确需要一个人来继承我的衣钵。”
只见听了这句后,元海淼黑乎乎的脸上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格外明亮起来,语气难掩兴奋:“真的吗?你是要收我为徒了吗?”
冷秋珍再次开口,语气很认真:“但当了我的徒弟,可能每天都要喝刚刚那么苦的药汁,可能脸不经意间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幅模样,还有可能会被人追杀,你想好了吗?”
元海淼又皱起了眉毛,似乎也很认真地想了想,他抬起头,“师父,徒儿还是决定拜您为师。”
“为什么?”
“娘病得很重,海淼很着急,很担心,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海淼很难受。”元海淼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但是师父很厉害,可以做到好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徒儿也知道,成为厉害的人必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徒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很好,但你还要知道一件事。”冷秋珍对元海淼说道:“一旦拜师过后,你觉得再苦,觉得再累,就算不想再当我冷秋珍的徒弟,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徒儿不会反悔。”元海淼握紧小拳头,很坚定地表示自己不会反悔。
“那好,我冷秋珍今日收你元海淼为徒。”
“谢师父。”
简单的拜师仪式过后,元海淼对冷秋珍问道:“对了,师父你要不要赐徒儿个名字什么的?”
“不用。”
元海淼追问:“以后都不会吗?”
“你想说什么?”冷秋珍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收了这个小家伙,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有些烦哎。
“是这样的,师父。徒儿生下来的时候,算命先生说徒儿五行缺水,所以名字里一定要带水,如果师父要是给徒儿赐名字的话,一定要取带水的字。”
“知道了。”冷秋珍敷衍地回答了一声,“你在这呆了这么久,你父亲该着急了,加上你娘大病初愈,早点回去照顾她吧。”
“徒儿想起来了。”听冷秋珍这么一说,元海淼一拍脑门,急匆匆地开口:“就是娘让我来请师父的,说为了感谢师父的大恩,已经备好酒菜,希望师父不要嫌弃。”
说着,元海淼捧着自己的肚子开口说道:“徒儿也饿了,师父跟徒儿去吧。”
“你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吗?”冷秋珍听完,问元海淼,“你再看看外天的天色。”
元海淼一看外面大大的太阳,愣住了。
冷秋珍开口说道:“已经过午时很久了,你回去怕是也没吃的了。”
元海淼摸摸扁扁的肚子,试探地问:“那徒儿跟师父一起吃?”
冷秋珍毫不留情地开口:“为师已经在你昏迷的时候用过午膳了。”
“什么?”元海淼尖叫,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仿佛在跟他一起抗议,“徒儿会饿晕在回去的路上的。”
最后冷秋珍给了元海淼两个很苦很苦的果子,让他在回家的路上吃。
元海淼一边咬着干涩的果子,一边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这么苦的果子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
“师父,师父,徒儿终于将这个毒解开了。”
元海淼兴冲冲地捧着一个瓶子过来,却被冷秋珍毫不留情地打击,“太慢,竟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又是一日
“师父,徒儿终于知道这个是什么毒了。”
“太蠢,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又是一日
“师父,我的易容术是不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呵呵,为师已经放弃你学易容术了。”
又是一日
“师父,你喂徒儿吃的什么,怎么这么苦。”
“穿肠肚烂的毒药,你十天内解不开,就等死吧。”
“师父,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徒弟?”
“早就不要了,所以想让你死。”
“师父你不要这么无情。”
“有时间废话,还不如好好去解毒。”
……
一晃又是好几年的时间,元海淼在冷秋珍的摧残下,终于渐渐长开了眉眼,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元海淼很开心,大部分时间都捧着镜子照着自己,感叹自己拜师拜对了,不是每个师父都能让徒弟变得这么英俊的。
而冷秋珍的名声在江湖上也越来越响亮,获得了毒圣的称号,可是同样,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差。
放浪形骸,花天酒地,喜欢美男,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而这个有着诸多传言的女子冷秋珍,此刻正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旁边摆放着一个精美的酒壶与一只杯子。
“师父,你在为江湖上那些传言而发愁吗?”元海淼利索地跳上巨石,自觉地给冷秋珍将空了的酒杯斟满。
“那些不是传言,不是吗?”冷秋珍接过酒杯,在手中把玩着,“如果是传言,为师也不会在意的。”
元海淼立马附和:“徒儿也不会在意的。而且师父你抓的那些是美男吗?都比不上徒儿的容貌。”
冷秋珍笑笑,饮了手中的这杯酒,问:“你看师父像个疯子吗?”
元海淼立马否决:“不,一点也不像,师父只是比较善变而已,然而许多女人都是善变的。”
冷秋珍似乎对元海淼的回答已经不在乎了,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元海淼立马再次为她斟满。
“为师只是在想,既然我不幸福,为什么他们可以幸福。”冷秋珍眼中闪过一丝癫狂,“所以那些美好的就都摧毁了吧。”
元海淼如后来夏轩晴所见到的那样,果然重点关注点都与普通人不同,听见冷秋珍这么一说,他有些不敢相信,“美好的?那师父是真的认为那些人是美男了?他们哪有徒弟英俊潇洒。”
冷秋珍无奈地看了元海淼一眼:“海淼,师父说话的时候呢,你就尽量不要开口,否则为师总会有股冲动想将你毒死,好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