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清家别墅在权家大婚这一天被炸毁,消防队救援队和警局的人连着挖了一天一夜都没能够找到任何踪迹,原本应该是在别墅里头的清家人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原本以为是被炸成了肉酱,但是却丝毫踪迹都寻不到。
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让警局的人格外头疼,好在清家还有清衍这么一个主事人,就算家里头出事了清氏也不至于发生动乱,经济还是依旧稳定,公司里头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着班,不过还有一个新闻,清妤违法购买军事武器。
在医院里头因为伤口发炎,最终不治身亡,清家五口人,不过两天的时间之内,只剩下了清衍一个人,公司股价也跟着波动不小。
不过这些对于一些人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新闻,一点也不重要,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而已,现场被子炸毁,一点证据都没有寻到,唯一的指向线索就是清妤曾经购买过微型炸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列为了嫌疑人。
再三确定之后,清衍也默认了不会再对这起案子有任何的追究,既然人家清家人都这么想了,他们警察厅的人也不能够太过分了,自然是听从他的意思。
这案子不过两天时间,就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了,不会再有人去追究什么。
连玥坐在亭子里头,年后这天气好像也开始慢慢的回暖了,连着好几天都没见下雪了,慢慢的也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她手边的暖炉里头点着的炭火温暖了她周边的空气。
不远处,权丰脚步稳重的刚刚从大门走进来不久,老远的就看到了亭子里头的清妤,这孩子性子冷淡,平时也是喜欢安静,从来不喧闹多事,安静的有的时候能够捧着书就看一天。
清家的案子在帝京的影响力很大,不光是因为清家的身份地位,更加多的是在M国这样的国家,居然有人能够明目张胆的安置炸弹,经过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需要将帝京的入境检查安全标准更加的提升才是。
否则的话任何人都能够随随便便的从境外购买这些东西的话,整个社会不是乱了套了。
权丰站在原地盯着对面的女孩子,最终还是提起脚步走了过去,连玥翻动了几下书页之后抬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权丰。
她放下书本起身,“爸爸。”
权丰微微点头,在她对面落座,“你也坐吧,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一旁的佣人默不作声的退下去,整个区域之内只有权丰和连玥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连玥动手给他倒了杯茶,其实她心里头也猜得到,权丰想要问她什么。
算起来整个帝京和清家有深仇大恨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所以清家的事情说不是她做的都没有人会相信。
“我是想问问你,清家的案子你应该知道了吧?有什么看法?”权丰鹰眸紧盯对面的女人。
连玥动了动指尖,伸手给他推了盘点心过去,“爸,您其实已经怀疑是我了不是吗?”
所以也没必要过多的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权丰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这丫头从来不避讳,可是因为她一个人,这整个帝京现在可是人心惶惶的,还能够这么沉的住气。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因为和清家的私仇而做任何影响帝京安危的事情发生。”
连玥动着茶杯的手一顿,面色未变,“我并没有影响到帝京的安危,况且,清家的爆炸和我没有关系,那炸弹,是清妤自己带过去的。”
这点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这炸弹真的是清妤安装在会场的,他们也只不过是按照比例尺寸复制了一份放在清家而已。
“这是真的?”权丰盯着她,想要从她平淡的脸色当中看出来什么。
对面的人冷淡依旧,“爸爸,我答应过您自然是不会食言,不过人总是有底线的,不可能别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还纹丝不动,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这话说着一知半解,像是承认又像是否认。
“况且,我也查的清清楚楚,当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清建业的确是欠了我血债,我爷爷,我父母的死都和他有关系,在T国,我可以随时带着枪终结了他的生命,这也是我的权利。”连玥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当年的事情。
权丰眉头动了动,当年的事情模糊不清,连玥现在是已经查清楚确定了这是和清建业有关系了是吗,所以清家的人不在废墟下,很有可能就在连玥的手上。
或者说,现在已经死去了。
“清建业亲口承认了当年的确是他害死了我父亲,真正勾结外邦的人不是我爸爸,而是他,也是他将那些资料送到了国安处,更改了资料上的签名数据,联合了一众组织人员,将我爸爸的罪名给坐实了。”
清建业和清水被黑猫带走之后不过一个钟头就吐了干干净净,在他们收集到的资料面前,清建业也并没有再狡辩,说的清清楚楚,当年的事情他做的的确是很漂亮。
“这是他承认的?可是当年的指证建国的人都是位高权重,刚正不阿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和清建业勾结?”权丰到现在还是愿意相信当年那些老干部。
连玥语气平淡无比,顺着权丰的话说下去,“这么多年了,您看人的眼光很准,他们的确是您说的那样,可是行走在光明的路上,无法没有阴影,再怎么刚正不阿的人都抵不过一个把柄。”
清建业培养的默这么多年来收集了多少人的情报数据,手上捏着多少人的把柄不放,他懂得去利用这些情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练就了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无论如何这案子你都应该交给司法机关来惩治,走法定程序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自己动手。”权丰在意的始终是这点。
他们这些人活在规矩下久了,心里头总是有个度的,什么事情该用什么样的解决方法,在他们的世界里头是清楚分明的,如果每个人都将私仇自己解决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法治会变得混乱起来,那和原始社会有什么区别。
“这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二十多年,当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离开帝京,况且,追诉的时间太长了,严格走程序来两三年都未必能够解决掉。”
这么延长的时间线,不是她的风格。
况且,秦尚林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想要手刃仇人,将清建业交给任何人他心里头都不会舒服,完成他的一个愿望了也算是。
“人呢?”权丰紧紧的盯着她,面部紧绷。
连玥动了动杯子,脸上带着浅笑,“我不清楚,也不知道。”
话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清建业和清水已经交给了秦尚林,现在估计也不会是活着的状态,既然已经尘埃落定解决了的事情,也不用多说什么。
权丰也清楚了这丫头的意思是什么,清建业和清水两人,这会儿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雇佣兵那点做事习惯,始终是存在连玥的骨子里头的,没办法能够改掉的。
空间内忽然一整静谧,连玥和权丰都不说话,她清楚权丰的意思,因为嫁给了权璟霆,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盯着的,夫妇一体,她的言语也会映射到权璟霆,凡事都需要为权璟霆着想。
这会儿忽然变得安静的时候,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两人齐齐的抬头就看到过来的男人。
“爸。”权璟霆从两人背后过来,张口叫了声。
连玥看到他的时候眉眼上扬,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回来了?”
权丰对着儿子点头,起身往主楼那边过去了,人家新婚燕尔的他一个老头子坐在这里也不合适,况且连玥的事情,还是得挑个时间好好的和权璟霆说道说道。
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么他这个丈夫就有义务盯着自己的妻子。
权璟霆在她身边坐下,手上的文件递给了连玥,“查的清清楚楚,也吐了干干净净,这组织这些年累积的情报还真的而不少,所有人清点了一天一个才算弄个明白。”
连玥抬手,将自己捏在手心的糕点给塞到了他嘴里头,随便翻看了一下这数据情报,“他们的东西还真的是挺多的,芯片的去向解决了吗?”
“归于东部研究所,飞鱼计划现在也完全结束了,所有科研人员的骨灰已经回国,择日交到他们家人的手上。”权璟霆咀嚼着嘴里的糕点。
连玥合上文件,这才想起来,丁博士的骨灰,她得交还给白洛才是。
还有丁博士临终的时候托她带给白洛的话,也得送到才是。
“我想亲手将丁博士的骨灰给白洛送过去。”
到现在,白洛都还在等着丁寒回去,那两只鸢尾花,无形当中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是连玥还是想将丁博士的骨灰亲手送到白洛的手上去。
也算是报答了当时丁寒教她识别矿石了。
“我知道,准备一下下午的时候我陪你过去。”权璟霆点头。
权丰进门的时候权老爷子在客厅里头看电视,旁边坐着苏落英,她低头整理手上的东西,没注意到权丰进门来了。
“回来了,调查结果怎么样了?”老爷子看着他问。
这也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到清家出事的新闻,权丰出门肯定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因为涉及到炸弹的事情,所以调查机构也会格外注意一些。
“估计清家人凶多吉少。”权丰回了句。
老爷子沉静了半响,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播放着清妤死亡的消息,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也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得冷淡。
清风走了之后他虽然记恨清水当时的绝情,可是再怎么样,清水都是清风的弟弟,这个是抹不去的血缘关系,权年总是还能够想起来当年他们一起的日子,那些年的感情,也总归还是在的。
这么冷不丁的听到了清家人死去的消息,权年心里头是真的挺不舒服。
“这都是命,和当年一样谁也说不清楚,清家那丫头是真的挺狠的,能够对自己的亲人都下了这么狠的杀手,这也是他清水躲不过去的命数了。”老爷子叹了口气。
如果清水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能够更加用心一些的话,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家人是依靠,却也是一个逃不开的束缚,让人分辨不清楚。
“那意思清家,只剩下了清衍一个人了?”苏落英停了手上整理毛线的动作问道。
权丰点头,家里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说,清氏的重担还压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这人还能不能够撑得住。
“可怜啊,张雪那时候意气风发,我听说她前段时间药吃坏了,脑袋变得不清不楚的,人也认不出来了,怎么现在人就这么去了呢。”苏落英长叹一口气。
当年柳叶和她,还有张雪也算是处的不错,不过张雪为人势力这个是真的,这么些年她身边估计特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生死真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权雨琳拉着娜娅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头回来的权丰,两人身上穿的厚实,娜娅背上还背了一个毛绒兔子的背包,看上去是又要出门去了。
“你们两,这两天帝京不太平,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早点回来。”苏落英吩咐道。
“知道了。”权雨琳拖着娜娅往门外过去了。
她今天拖着娜娅出去可是有事的,得带着娜娅去找找权璟琛才是,连着一天一夜没回来,大哥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
娜娅这么个小丫头,是比不过外头那些妖娆贱货的,她得盯着点。
“成天没事就往外头乱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一点定性都没有。”老爷子看着蹦跶着出门的孙女哼了声。
“我看真的是要结了婚才能定性了,璟霆婚礼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袁家的公子袁望你们觉得怎么样啊?”苏落英看着对面的两人问道。
权丰的思路被打断,这才想起来了婚礼那天过来的人,袁家的公子袁望,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苏落英的眼光很不错,看人从来不会跑偏。
“我想起来了,袁大头的孙子不是吗,那小伙子我看着还真的是不错啊。”老爷子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袁望好像是和权雨琳同岁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拖得这么晚,家里这三个也就算了,别人家的也是这样的,他们那个时候三十岁,权丰都满地跑了,还能够到这个年纪的。
“我想过几天邀请他到家里头来吃顿饭,顺便也让雨琳同他增进增进感情。”苏落英提议道。
“问过雨琳了吗?她对袁望的感觉怎么样?”权丰还是担心自己那个女儿不喜欢人家,也是不上道。
“不用问,给我把人叫过来,看得差不多就把婚事给定了,她都三十岁了,哪家的女孩子是留到三十岁还不结婚的,这事儿我做主了!”老爷子哼了声。
两人也没在反对,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们总不能说什么,权雨琳的婚事也是真的拖得时间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