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般的残缺的回到了那个地方。
或许是因为她的残缺,过来挑选承担永生的容器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嫌弃起来,直接越过她,在其周围挑选起来。
她身边的灵魂体,就这般一个接一个的少了很多。
可是她并不觉得庆幸。
相反,越少,她的存在就越发的明显起来。
而她的存在,只是一个无用的存在。
这样令她心中有些发慌。
这比让她呆在这里更是要危险的很多。
不甘心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周身又被束魂索绑着,挣扎的后果,就是灵魂上的被撕裂的疼痛。
可是这样的疼,已经经历过了。
再次经历,也不过是重温之前的疼痛。
真的…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束魂锁上面留着一大块一大块的残魂,而她大部分的魂体则这般的恢复了自由。
只是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有所缺损,看起来尤为的惨烈。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想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成了如何的模样,才会有着她,甚至是她们的存在。
她游荡在这个世界里。
她也很明白,她自己对于他们的诱惑力,所以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样的世界,看着他们所谓的永生。
然后寻了一个机会,找到一个承托着永生载体的灵魂体,而后告知了她的真相。
虽然一开始的信任很难。
可是她都成为了这般的模样,怎么还有可能去骗她们呢?
更更何况,她以前就是这个容器,所以很明白这个容器最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很是如愿的,将那个容器带到了她所出生的地方,而后让她看着这一切,明白着一切。
杀戮,由此开始。
带有永生的容器,自然是无比厉害的,这也是为何他们要暗中观察那么多年,才会在最后的一刻,找到她们,并且寻机会夺取。
一个载体,就将这个所谓的世界,给弄的分崩离析。
而其所谓的那些容器,在其请求之下,自愿化为尘埃。
容器,自此再也不在。
但双拳难敌四手。
没有任何感情以及阴谋诡计的载体走到最后,自然是灭亡的。
她看到容器走到这样的一步,自然是悲哀的。
但是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看着这个或许以前见过面,但是从未说上话的容器,此刻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
但是,在这最后一刻,她却惊讶的发现,容器在笑。
那一瞬间,就好像已经想起来很多很多的东西。
而后,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猛的抬起手来,将其体内的永生给度到了她的体内。
做完这样的事情之后,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其身体,也在这个时候,幻化成了虚无。
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唯有滚烫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滚留下,止也止不住。
受伤的魂体此刻已经全然的修复,而她自己,在承载了永生之后,顷刻间就凝聚成了实体。
她站在那里,看着远方。
双眸中,此刻都似乎看到了那些人正在呼啸而来的痕迹,以及身后的滚滚浓烟。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想,她现在已经不怕了。
站在那里,朝着容器消失的地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之后,而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要去找寻其他已经承载着永生的容器,而后,灭掉。
让那些人的目的,统统的落空。
这些年的暗自观察果然也没有白费,她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些人,有的被强行灭掉,有的则如之前的容器一般,将其永生度在她的体内。
她的实力慢慢的增长着。
到了某一天,她终于等待了这个时候。
可以一个人,上前,去和这个世界的人对立。
迎战的是她多年未见的养父。
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人却无比的陌生。
那些年所在意的,所担心的,以及所恨的,此刻都通通涌上了心头。
她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并不是她已经忘了,而是被她自己深深的压在了心里的某一处。
在某个时间,因为某个原因,就能够让它突然的出现,而后在她的心里狠狠的狰狞着。
而她的养父,此刻手上拿着的,是她残缺的灵魂。
是啊,很多年前,她为了逃走,将自己的灵魂深深的撕裂开来。
而现在,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在提醒着什么吗?
可是她真的不想去在乎了。
面前的人劝她回头,他定会好好的求情留她一命。
可是这样的一命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是被人生生的打残而去,还是作为一个容器继续承载着永生?
她想,她会是后者。
因为,这些年,她已经将这些所谓的容易通通灭了一个彻底。
这个世界,也只有她自己是一个容器了。
而面前的这些人,是最后得到永生的那些人。
所以,怎么会谈妥呢?
大战是不可避免的。
她将那些碍眼的人都灭了一个彻底,而她的养父,则被她留在了最后。
她问:“你可曾后悔?”
“后悔?”被询问的那个人哈哈大笑,看着身后的一片狼藉。
“怎么可能后悔,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因为你,我成了这个世界的神,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主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压在我的头上,而我则创造出属于我的规则,重新来制定这个世界的秩序。”
所以,对于苍生来说,他的存在是一个灾难。
可是她不在乎,只是抿着唇,又重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那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问的所谓的后悔,都是这个方面的事情。
他讽刺一笑:“从未。”
所以,这一切还是她自欺欺人了。
存在着那么一丝的渴望,到了最后,还是落下了一片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