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皱眉道:“导演的倒好办,我让文颇笛传真一份过来就行。倒是股东的……聂小姐,你应该知道,工作室不具备股东,换句话说,即便签订了股份转让合同,这份合同在法律上也不生效。”
聂双言平静道:“我知道,我只是摆出态度让他安心而已。”
夏歌叹气道:“好。”
聂双言想了想,没有事,她十分敷衍的挥手道:“下去下去。”
夏歌道:“聂小姐,你惹先生生气了?”
她哪里敢,他不惹她生气就算好的了。
她不高兴。
她的不高兴十分明显,就表现在脸上,她撅着嘴。
她这副模样看得夏歌心里一动,他却后退一步,克己守礼。
她是先生的女人,哪怕他觉得她很好,也不该有非分之想。
夏歌一板一眼道:“先生从小就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又摊上夫人那样的母亲,便养成了凡事多疑的性子,先生铁了心的想要和聂小姐你好好过,纵然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小姐多多包容。”
“哪里……”聂双言叹了一口气,“他有病,活不了多久,我不该和他计较的。”
聂双言本来有很多委屈想冲夏歌发的,凭什么非得是她将就夏无疑,她又没欠他!反而是夏无疑欠了她。
可一想到夏无疑活不长,她就觉得没什么好计较了。
她叹了一口气。
夏歌听在耳中,觉着这话怎么着都不大对味儿:“聂小姐的意思是为了先生已经很压抑自己了?”
聂双言坦诚的点头,她没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什么不对。
对她来说,这世上大部分事都可以直言不讳。
夏歌又问:“如果先生不曾生病,小姐便不会这么对他?”
聂双言悠悠道:“我当年可是江湖人称聂怼怼,怼天怼地怼空气。”
夏歌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先生会越来越喜欢眼前的女生,因为她实在太可爱,又美又调皮,看着就觉得很好,即便现下容貌太过艳丽不似正经人,却在她一颦一笑间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周身充满了人间烟火。
先生久病不愈,一直高高在上,与他人都保持着距离,唯独她以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姿态进入了先生的生活中,使先生不再高高在上,充满了人的情感,使先生不再可望不可及,而是沾染了人间烟火。
这样就很好了。
至于之前那瞬间的心动,不过是自己不争气罢了。
夏歌站在聂双言面前,神色平静至极,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偶。
聂双言对他的印象仅是一个极其好用的下属,她无意于关心他的情感生活,她只是说出自己的疑惑。
她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以夏家的财力,每年两次的体检至少是可以保证的。只要体检,就会查出来,怎么也不至于把病拖成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