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啊！

作为一个不信鬼神的人碰到这种事没有吓得失声或尖叫，已经足以证明他内心强大了。

因此，你不能强求他懂天上和天人界的分别。

聂双言此刻也缓过劲儿来了，心里也计算了一通，发现她在也是不错的，好处多多，何况听起来，在锦瑟的记忆中，他们是互相认识的，那么帮自己一个忙应该没什么关系。

留就留吧。

她想通了，夏无疑也想通了。

“原来真的有这些东西的存在。”他喃喃自语道，“神存在，鬼必定存在，死后不会变成虚无，似乎也不错。”

夏无疑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

倘若世间真有魂灵，那么，生何尝不是死，死何尝不是另一种生？

他竟在一瞬间明白年少时所看庄子的齐生死理论。

他自我解嘲道，这莫不是达到了庄子的地步？

也许这世间真有大智慧者便真能看淡生死一事吧。

锦瑟脸上那冷冰冰的神色如同消融的春水，只有一派温柔，她笑道：“是的，世上有天人界，那里很美很好。只是，别人去不了，天人出不来。那里无爱无恨。”

聂双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口便是这样：“天上不都是这样？”

锦瑟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神色：“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却还记得。”

因为记得，所以不能说。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最后松口道：“留下便留下吧，不然我还不好和他们解释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好。”锦瑟答应了。

聂双言认真道：“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和别人说你的来历，也不能说天上的事，你得像个普通人一样，明白吗？”

锦瑟幽幽道：“我明白，即便下来了，依旧有值班功曹看着，纵然我想与众不同，也不得不像个普通人一样。”

“那便好。”聂双言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一件事道，“你以后就是我名下的员工，艺名就叫锦瑟，庄锦瑟。”

“好。”庄锦瑟幽幽道，“我很久以前的名字就是庄锦瑟。”

哦，真是巧了不是。

聂双言拒绝说话，她余光瞥见了一只黑猫，黑猫往里面看，幽青的瞳孔里露出了一丝疑惑。

大约是被庄锦瑟的一番话刺激了，聂双言总觉得这黑猫来历不凡。

庄锦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起来：“是你啊。”

“是我。”黑猫一边口吐人言，一边走了进来。

是的，走了进来。

它对那坚硬到子弹都打不破的防弹玻璃视若无物，就像穿过空气一样的穿过了防弹玻璃，走了进来。

聂双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把她一生经历的事情比做剧本的话，那她人生剧本里的反转有点儿多啊。

她最开始以为是重生系统流剧本，后来又觉得是自力更生奋斗文，才发现是豪门总裁的强取豪夺，再后来又发现，这是和画风不同的豪门总裁谈恋爱的小甜饼，好不容易接受了这设定，结果又出现了神神鬼鬼的事。

哦，想一想这真是不知道叫人该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