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言冷笑道:“不用说了,他肯定是恨你恨整个夏家的,不然,也不会宁愿这样子也不去找你。”
老人认真想了想,打量着她,道:“你是个好孩子,他一定很喜欢你。只可惜了……”
聂双言笑了笑,道:“没什么可惜,有缘无分的事。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说下怎么安葬他。”
“先看遗嘱吧。”老人慢吞吞往门外走去,“不看遗嘱,那群人不会死心。”
聂双言想,也许她想错了,这老人啊,还是杀伐果断呢。毕竟他是夏家人。
聂双言没有动,她看着尸体,除了恐惧,还有些许苍茫。
门被打开,门外的人都走了进来。
老人主持大局,让律师念遗嘱。
律师便将遗嘱念了一遍,主要是关于夏无疑自身财产的分配,除了部分已经赠与聂双言的不动产外,其余的一些现金、债券……都被夏无疑建立了理财基金,请了专人打理,其中百分之六十的归聂双言,百分之三十的归夏无疑的母亲,百分之十归眼前的老人——夏无疑的爷爷。
除此之外,其余的夏家人没有分到一点儿东西,但是以夏家的薄情寡义的性情来看,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们聚在这里,是在等待老人宣布下一任家主。
夏家的家规就是这样,上一任家主死亡或者禅位后,由还活着的主家的老人商议出下一任家主是谁。
现在活着的辈分大的人就这位夏无疑的爷爷了。
当年夏无疑的父亲死于车祸时,在确认情况属实的当天,就定下了以夏无疑为下任家主的事。
今天也应该一样。
夏无疑的爷爷年纪很大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享清福的岁数,却因为生在夏家的缘故,即便这一把岁数却不得不主持大局。
然而,他并不用人担心。
姜还是老的辣。
他道:“这一次,我孙子死后,也没留个种,只能多看看其他旁系啊主家有没有合适的人。为了保证夏家的长远利益,我决定不论辈分不论资历不论性别,有才者上。”
这话一出便是满堂哗然,这意味着不论是谁都有机会成为家主,成为家主的利益是巨大的,是令人心动的。
财帛动人心。
聂双言心里清楚这一点。
终究还是因为夏家人比较顾忌着,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老人道:“我孙子都这样了,这件事押后再说,现在先说说他葬礼的事。”
“明天适合入葬。”夏歌的声音响起,他从走廊走来,一边走一边道,“先生生前便为自己选好了墓地,准备了一切丧葬用品,只需要随时用即可。”
老人认得这是他派往自己身边的人,因此他没有反对。
他道:“说说哭丧主导人是谁!”
夏家是大家族,重视礼仪,样样齐全,虽说哭丧主导人,但并不是真的要人同古时候一样去哭过一场才算,实际上在后来的演变过程中,夏家的哭丧主导人一般都是夏家管事的主母。
讲道理,夏无疑的母亲既是上一任家主的妻子,也是夏无疑这一任家主的母亲,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是夏家主母的身份,都应该负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