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言笑了笑,没说什么,低头喝粥,吃过饭后便出去溜达了,聂琅也出门工作去了。
聂双言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聂琅不答应,因为他是去谈事的,今天谈事的情况,不容许他带个女孩儿去,因为对方太具有法国人的浪漫了,浪漫到性骚扰的地步,他平时和这人谈都是不带人的,免得被那位骚扰,所以,自然而然的拒绝了聂双言,他怕他看见那家伙骚扰自家女儿,会气得把他脑浆子都打出来。
聂双言也就问一问,他不答应,他就作罢,她一个人出去玩儿了。她好歹出身好,也会几国语言,在巴黎街头闲逛是不存在任何事的。
她头一次来巴黎这边儿,看着新鲜事物还挺有趣的。
她之前来过法国,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未能来到巴黎,这次也算是补全了。
她夜里才回,回的时候遇见席附了,席附有些认不出她,她倒是还认得席附,瘦高的个儿,却一直驼着背,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这样不好。
年纪轻轻就那么丧,老了之后该怎么办。
她打招呼道:“席附。”
席附停下脚步,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确信和他在打招呼,他走进了仔细看了看,才认出她来,他有些手足无措:“聂,聂小姐。”
聂双言大大方方的笑着:“是我,好久不见了,你近来还好吗?”
“还好。”
“那你之前跳楼的是算什么呢?”
席附说不出话来,他性耿直,不善谎言,即便有心想要欺瞒聂双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聂双言挥手道:“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提起。席附,我一直希望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一直记得。”席附掷地有声。
“那就好,我对你寄予厚望,你万万不可辜负我。”聂双言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席附不喜和别人对视,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她眼中一片潋滟,仿佛比天下的山水加起来都要美。
聂双言笑了笑,扬扬下巴道:“走吧。”
“去哪儿?”他傻不愣登道。
“回去呀。”她笑道。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聂琅购买楼房并不远,只有十多分钟路程。
聂双言仰首望天,她道:“夜色真美。”
席附跟着看上去:“是很美。”
聂双言嗯了一声:“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和爸爸吵架了,一个人出门,边走边哭,无意间抬头,就看见了月亮,不知不觉就忘了哭了。那时的月色,那么美丽,那么亮,内心里的委屈都没了。”
席附应声道:“就是有些孤独,我内心里时常充满难以言喻的惶恐与迷茫,于是抬头看着月亮一路走下去,心情便平静起来了。”
“是了。”聂双言扭头看着他,“月光很好,你也很好。”
席附有些羞涩笑了起来,一扫别人平日里所见的阴郁。
聂双言也笑了起来,道:“席附,我来这里就是为你。”
“我……”
聂双言摇了摇头道:“你听我说,席附,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所以,不会一直跟着你。我知道,像你们这样搞艺术的人都时常为痛苦所萦绕。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如果觉得活不下去,你就想一想我,想一想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