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闭嘴吧,她快成一个夏无疑吹了。
但她是真觉得夏无疑好。
至于夏歌,他俩之间清清白白,纯洁如同初冬的雪。
老头子,想把她和夏歌配成一对,注定是要失望的,莫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就算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介于夏歌和夏无疑的兄弟之情,他也不会答应的,老头子注定是白想。
但是还是好他妈气哦,她又做错了什么,需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真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聂双言真觉着自己满脑子都不冷静了。
她其实并不是铁定心思做一个独身主义者,如果有合适的她喜欢的人,她为什么要为了可笑的想法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呢?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大概再难对别人动心了吧。
因为,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足够好。
啊啊啊啊,他妈的,为什么有些人要等他死后,才会惦念起他的好呢?
聂双言更加暴躁了。
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李碧华《青蛇》里的一段话: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
——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
——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她想,她那时便是这样的吧。
她仍旧记得,她第一次看见夏无疑时,她有多心动——他陷在众人里,她却能一眼看见他。
每个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有这样的本领——能从人山人海中一眼看出他所在。
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后来便再也不喜欢他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得她心,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无聊至极,他许的每一个承诺,她都觉得可笑。
她啊,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有些后悔。
她仰着头,张开口,大量的空气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呼吸道,她眼角的眼泪却流了出来。
真是后悔,如果早一些明白过来,她也不会叫他一生中最后的那些日子过得这般不快乐。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
只看着屏幕,屏幕上的一切接近尾声。
(我在这样的日子里,仍旧记得微微,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或许是转世了吧。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在这个问题上,我愿意迷信一把,我想她能够转世,重来的这一世会有个好结果。
我是心有愧疚的。
她说,让好好活着,好好找个人重新结婚过日子。
可我答应了她,这一生只娶她,不能再食言娶别人了。
是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