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仍然骂骂咧咧道:“让你笑你就笑,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席附敷衍的笑了一下,很快又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道:“现在可以了吗?”
“妈的,还真是欠你了的!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一样,对老子爱理不理的,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没本事!跟老子委屈你了。有本事你跟你妈走啊,你现在去找你妈去啊!”男人唠唠叨叨,满是怨言。
席附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把自己生活中的怨气发泄在他身上,即便他无辜,男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早已经习惯,他沉默的进了自己房间。
男人又骂了一声但是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席附进了房间,沉默的将卷子从书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分数,最后塞进抽屉,看着眼前的墙壁。
他考得不尽人意,七科总分才两百多。
谈不上叛逆,他只是不喜欢受拘束,越让他做什么他越不愿做什么,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愿做什么。
说实话,他不笨的,有时兴致来了,翻几页书,便能考个四百多,偶尔还能考个五百多,你看,他不笨的,别人拼尽全力才能考出的好成绩,他轻易就能得到。
可是,大概越聪明越不肯用功吧,别人付出百分百努力,他只要付出百分之一努力即可。
他不是天才,他也不觉得自己聪明,更是时常觉得自己智力低下,只是所有的科目题材有规律可循,想要得高分,这有何难?
他只是不喜欢罢了。
他只喜欢写写小说,看着一个个字在他手指下站在固定的位置,变成华丽的篇章,他内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欢喜。
九科,他独爱语文,却不爱听语文老师讲课,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照本宣科,铸造高考的机器罢了。
他并非对学习没有兴趣,而是对填鸭式的教育没有兴趣,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可他十分明白,他心里隐隐觉得不爽的感觉被压制的束缚感正来自于他的无能为力。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家很有钱就好了,他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为自己想做的事而努力,不用苦呵呵的留在学校里过日子。
他这样下去,不过是在应付他人罢了。不过是为了不被主流抛弃罢了。
他不是韩寒,他没那个勇气为了写作放弃学业,走向大众的对立面。
他太过懦弱,也太过脆弱。
别人异样的眼神就能够轻易的摧毁他。
他真糟糕。
他从心里对自己生出一种厌恶感,厌恶扭扭捏捏的自己。
如果,他能果断一些就好了。
不论是退学写自己想写的小说,还是就此甘心和自己那甚是幼稚的想法一刀两断,从此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就做个普通人。
这都是可以的。
偏偏他做不到,犹豫得很。
他甚是挫败的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