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谅他固执的不愿意承认吧。
聂双言摇了摇头道:“席附,你说错了,你说没有人期待你的出生没有人觉得你重要,你是不是把我当人吗!从一开始,我就不止一次的表明,我很看好你。席附,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即便不为他人,也必须为我活下去!”
席附看着天空的月亮,叹息道:“不敢答应。”
“有什么不敢,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的,我不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聂双言看着他,“席附,你敢不敢答应我!”
席附心中的郁气、冷气,终于因为聂双言的这些话而消散,他自心里生出一团火,这团火便成了他往后余生的生命之源,燃烧着他,支撑着他度过人生的冰冷黑夜。
他终于松口,他信誓旦旦:“我会竭尽全力的活着,直到自觉活不下去那日为止。”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人人都说,千古艰难为一死,让我说,应该是千古艰难为一生。席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在实在活不下去之前好好的活着。”
“好。”他答应了,她已经说到做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虚情假意的拒绝不成?
君子一诺,当值千金。
他答应了,就会做到。
他心中再无死意,他好好的上学,闲暇时便去图书馆,汲汲如海绵挤水般挤着时间,然后将时间花费图书馆的书上,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聂双言大抵是真怕了他还存了死意,偶尔会来看他,过春节的时候也来了,同聂双言爸爸还有另一个人一同吃了顿饺子。
她来这里休春节假,连带的玩儿了几天,他也难得不在图书馆待,整天陪着她四处逛。
如果还是陪着别人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是陪着她的话,他心里反而生出四个字——岁月静好。
他觉得很快乐。
春节结束后,她就回国了,他依旧上学。
过得几天,爸爸打电话给他,言辞里是麻木,直言家里没钱了,连最贫困的贫困区都住不下去了,让他想办法。
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每个月的工资都寄了回去,只留下少许的一些钱做交通费。要知道法国巴黎是一个高消费的地方,想在这里生活下去是很难的。好在聂双言的爸爸开了一个工作室,他在这里是包吃包住,不然以他的工资,恐怕别想在这里活下去。
他接到电话时正在吃饭,他的手机很破旧,有些漏音,聂双言爸爸就坐在他旁边,自然听见了。
等他窘迫的应承着挂了电话后,聂双言爸爸将自己的手机给他,道:“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情,你还是问问阿言吧,你问我,我当然可以帮你解决,但是治标不治本,她现在才是工作室的老板,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找她的好。而且再一个,我这个国外的公司是算作是分公司,国内的才是主要的,你不是我这个分公司里的,我无权对你做出什么决定。”
聂双言爸爸一贯是看不上他的,觉得他懦弱,从前也不搭理他,能不和他说话就不说,这一次也是难得的搭理他,还为他解释了这么多。
他心里很是感激。
他也不废话,接过电话,打过去,开口道:“聂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只听电话那边儿传来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平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