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尽皆是有法子,若没有法子,离恨宗历代长老、掌门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他们不会拿门派弟子的性命当作儿戏。”
掌门笑了起来,他素来端方如君子的风骨里透露出几丝病态,他轻声道:“你说的没错,他们自然不会拿门派弟子的性命当作儿戏,他们自然是有法子的,只是得看一看,那法子是什么……”
他顿了顿道:“师父当年说我满腹坏心思,若论聪明,我是决计比不上你的,当时我不服,自以为是他偏心,我纵然在修道一途上天赋比不得你,却也不代表我就比你差了。如今看来,我才明白师父这般说,有师父的道理,我的确是比不上你的。”
苍梧真人同他同门多年,知晓他是个心思极度狭隘的人,要他承认自己不如人,那是极度困难的事,然而今日他承认了,这不得不让苍梧真人好生讶异了一番。
苍梧真人虽冷心冷肺,但到底顾念着当年的情分,是以对掌门多加宽容,未免引起他的不快,苍梧真人甚至多年来不收徒弟,甚少离开剑峰,即便是大会,他也不大出现。
如此,苍梧真人见掌门如此表现,斟酌一二后,便道:“倘若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能帮便帮。”
掌门呵笑起来:“帮?你当然帮得上忙。你将你新收的徒弟扔下去,便能又镇压住血池几百年。”
“你……血池竟然需要用血镇压!可笑!”
“没什么可笑。”掌门依旧是那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这世道并不公平,谁不是蝼蚁。”
苍梧真人缓了缓,方觉自己可笑,如此主意又非掌门所出,他又何必对着掌门说这些话。
他只道:“她既然已是我徒弟,我必定不会让她受如此伤害。”
掌门神色古怪道:“你恐怕忘了天机老人对你命中注批。”
苍梧真人抿着唇,脸上透露出冷厉来,他冷声道:“张应生,我希望这事是你最后一次提起,倘若还有下次,我不介意离恨宗换个掌门。”
张应生张掌门却并不怕他,眼神中满是嘲讽:“无所谓。”
张应生似乎有些自暴自弃了。
苍梧真人无意多说,往下走去。
张应生看着他走远,神色间流露出的嘲讽竟久久不散。
苍梧真人回到房间,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去良久,却不知聂双言情况如何。
他有些怔忪,他应当记得的,那个人便是从聂双言屋中出去的,他虽留下异兽玄冥,但那人能突破他设下的阵法,足以见证不是一般人,他竟这般大意。
他仔细想了想,很难说他没有故意避着聂双言的心思。
他叹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避一女娃如避虎。
他不愿细想,只走进去,用神识扫了扫聂双言的身体,他惊讶的发现,聂双言的身体被黑气弥漫,她的灵根竟然探寻不到。
他尝试用灵力探索她的身体。
一无所获。
她现在无疑是个普通人,身无灵根,体无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