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诫她,一切供养,法供养最佳,纵然她能给他世上一切珍宝,他亦觉得,不如听一句佛语。
“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盘正路。若诸众生,因其积集诸恶业故,所感一切极重苦果,我皆代受。令彼众生,悉得解脱,究竟成就无上菩提。”
他告诉她,他有所信仰,有所认真,他有大志愿,并不在儿女情长。
这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及度人重要。
他那天念了很多佛经,并不是同一部的。
他以佛经诉说自己的坚定。
她不蠢,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在房间里,听他念了一夜的佛,等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恍然惊觉,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她本想引诱他的。
她兀然想到,佛经中曾说,佛陀在菩提树下证佛悟道的时候,波旬魔王曾派自己三个女儿——爱欲、乐欲、贪欲去引诱佛陀,欲毁坏佛陀修行,然而佛陀竟没收到半点儿引诱,反而叫波旬的三个女儿明白了自身的丑陋。
她如今所作所为同波旬的三个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玄觉无疑是意志坚定的,不为她的行为所困扰。
他坚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努力。
他有大毅力,不是常人。
她赦然极了,可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道:“我放你走,你能留个孩子给我吗?”
玄觉没有说话,她便抬起头,于是她从一汪清泉中看见了自己。
他眼神太过干净,从中看不出一点儿奇意。
她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对她没有半点儿心思的。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他悲悯的看着她。
他似乎心怜她。
他深知她不过是一个求不得而在红尘中挣扎的人。
她因这样的怜悯而越发难过,于是想要离开。
他退后一步:“是我该出去。”
这本是她的屋子,只是他一直不被允许出去,他如今出去,却是要保全她的形象——倘若她出去,便会惹人闲话,一个穿着亵衣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走在道上算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行为是众人不耻的。
纵然她是寨子里的三当家,也不会有人觉得她这样做就对。
女人不知廉耻本就被人诟病。